。”
“这么说来,原先生果然有踏入政坛的打算了?”鹈饲一脸兴奋地问道。
“这种事你是从哪边听来的?不过是佐藤万治先生的春山会问我要不要参加而已,我可是什么都还没决定喔。”原急忙否定道。
原虽然回答得暧昧不清,但东已经看穿他心中的盘算。正因为原已经决定要踏入政坛,所以才会为新馆的幕后工作出力,并且还替东谋求退休后的出路。等到他要参选众议院议员的时候,就可以反过来利用东靠医患关系在关西建立起的关系网了;而鹈饲则打算拿新馆兴建的政绩来竞选下届的校长,至于东自己,则看准了人家会封他个名誉教授,顶着这个光环,他就更有条件谈退休后的出路了。说穿了,他们三个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会为新馆的兴建尽心尽力。
东将醉得一塌糊涂的身体往车子的后座倒去,一边想起刚刚送原回新大阪饭店时,他临去前所说的那一番话:“东先生,池泽议员那边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过,他的亲哥哥、日东化纤的社长好像不太好摆平,倒是社长夫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所以大家若有什么要拜托的,都会先从夫人那边下手。你也想办法去活动一下吧?哎呀,这当然是万不得已的绝招,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走到那一步的。你也知道我们的习惯,怕这条路要行不通,会想办法多找几条替代的……”
原走进电梯的背影还留在东的脑海里。
在这不公平的世界里,做任何事都要攀关系、套交情,有时这些甚至比实力还重要,因此,就算他不愿意,也得继续看原的脸色。一想到此,东此刻格外感受到国立大学教授的无力感,尤其是那种还在职却要面临退休命运的教授。如果今天他只是个平庸的医生,是个半调子的国立大学教授,那么他就不会像那些商社职员一样,跑去跟其他公司推销自己。他会安分守己地接受人家的邀请,到二流的乡下大学当校长,或是到地区的市民医院当院长,拥有一点恒产,幸福悠闲地过日子。或许,这样还比较好吧?不知不觉中,车子正沿着芦屋川往山区走去。周遭的林木愈来愈茂密,初夏的夜风拂过芦屋川的河面,吹进车厢里。一等车子在家门口停妥,东马上把西装拉平,调正领带,之后才按下门铃。女佣一如往常开了门,不过一进入玄关,妻子政子却难得地迎了出来。
“你回来了,应该已经用过餐了吧?”她皱着眉头问道。
“帮我倒杯水过来。”
东提着公文包,直接走入玄关旁的大客厅,整个人往摇椅躺去。用妻子拿来的冷水润过喉后,东突然没头没脑地问:“日东化纤的池泽社长夫人你认识吗?”
“嗯,我认识啊,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事实上,今天晚上鹈饲和我做东,请那个你也很熟的文部次官原先生,他跟我说……”
这是他第一次跟政子提起自己拜托原帮忙谋退休后出路的事,政子的眼睛瞬间睁得很大,仔细听着丈夫讲话,绢丝和服下的一颗心好像给揪到了半空中。
“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没做呢,原来早就展开行动了。池泽夫人就像原先生所讲的,是个很活跃的社交名媛,每年春秋两季,她都会在御影的山中豪宅举办派对,我们未生流花艺会的会员她是一定会邀请的,就连茶道、书法、歌谣会的同学,甚至是知名的艺人也都会来。她的交游广泛,认识的人也多。宴席上大家都很尽兴,偶尔也会有人跟池泽社长夫人拜托事情。总而言之,她先生池泽社长确实比一般人更难讨好、更不会做人,不过,做太太的交际手腕却是好得让人刮目相看哪。”
“你跟她的交情特别好吗?”
“这个嘛,我们同是未生流花艺会的干部,每次聚会完,我们这些干部就会私下拥着师傅,一起去吃宵夜,我和池泽夫人很谈得来呢!”
“这么说来,你也蛮会交际应酬的嘛!万一真像刚才所讲的,到了必要的时候,还要请你多帮帮忙喔。”东一反常态地用谄媚的语气跟妻子说话。
政子眼神古怪地看着丈夫的这副德行:“嗯,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最好是不用这么做事情也能进行得很顺利。”她露出好胜、坚决的表情。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东又恢复了威严,“对了,关于接班人的事,我请东都大学的船尾教授推荐适合的人选给我,今天他有回音了。”
“呀,你连那方面的事都做了啊。”
东从放在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厚厚的信,“你看看里面的内容。”说着将信递给妻子。
政子马上把信展开。看得出来,她愈是往下读,心情就愈是紧张。终于,她把信读完了。
“两人的学历、研究经历,都非常的了不起,不管是选其中哪个,都能清楚交代之所以舍弃财前的理由,不会让人怀疑你是基于私情才这么做。”政子一开始就点出这个。
“嗯,这方面是没有话说,不过,这两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要从中挑选一个,实在是非常困难,事实上……”东一副难以取舍的样子。
“你根本就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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