瘤。
“迅速进行切片!”话刚讲完,他马上将手术刀往肿瘤的部分插去,切下五厘米见方的组织,交给第二助手,在手术中施行癌的冷冻切片检查。助手马上进入隔壁的检验室,不到五分钟——“果然是癌!”助手以兴奋的语气向财前报告。
“好,立刻进行胰脏尾部的切除手术!”财前的声音直达天花板。他面向二楼观摩室的玻璃窗,用左手比了个手势。里见正守在那里,等着知道自己的诊断结果正不正确。
瞬间,异常的紧张感弥漫整间手术室,单纯的开刀检查一下子变成了胰脏癌手术。因为事先料到可能是胰脏癌,所以连胰脏钳子都准备好了,能够马上变更手术,如果事先没准备的话,这时肯定是手忙脚乱。
“这是罕见的胰脏癌手术!周围有大动脉和大静脉的干扰,非常困难,大家要特别慎重!”
财前无比谨慎地拿起手术刀,穿过无数血管组成的“丛林”,将血管周围的组织剥离,迅速将血管两头夹住,移至胰脏的首部,交由第二助手用粗丝线绑在一起。
“要正式切除了!”吆喝一声后,财前以纱布裹住左手的两根手指,用指头按住胰体部,操着无比锋利的手术刀,一口气将肿瘤切下。财前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切除结束后,他用细头尖刀把淋巴腺也感染到的部分,一刀一刀地仔细刮除,将扩散的癌细胞完全清除干净,接着把胃摆回原来的位置,让腹腔的其他内脏也归回原位,剩下的就只是把切开的腹部缝合了。财前娴熟快速地进行着手上的作业,同时,在他的心里不由得对里见兴起佩服之情。初期的胰脏癌,给十个内科医生看,就会有十个看不出来。这种不靠外科开刀检查就几乎察觉不到的病,竟然让里见藉由内科诊察给揪了出来——只有长年钻研病理、有深厚基础的医者才能做出如此卓越的诊断。
腹壁的表膜缝合后,财前利落地将缝线剪断,此时他的额头已经浮上一层薄薄的汗水,其他四名助手更是汗如雨下。单纯的开刀检查临时变成手术,而且还是生平第一次碰到的胰脏癌手术,事出突然的紧张加上手术的高困难度,让身为助手的他们感到精疲力竭。
“怎样?你们今天累坏了吧?不过,身为一名外科医生,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可不行,知道了吗?”
说完后,财前让护士帮忙脱下手术衣和橡胶手套。用消毒药水洗好手后,他马上走出手术室,来到里见等候的二楼观摩室。
“如你所见,你的诊断是正确的,能做到如此精准还真是了不起。”财前无比佩服地说道。
“哪里,诊断的基础就是检查,我只是重视它,一旦对数据产生怀疑,就反复查验,直到找出原因为止。只要能这样做,相信谁都能做出正确的诊断。”
“不,这种事知易行难,没几个人做得到。全凭你长年钻研病理、做学问的功夫扎实才有办法,你是位了不起的内科医生。”财前面有倦容地叼着香烟。
“哪里,你才真是了不起,果然名不虚传。能把胰脏癌手术做得这么快、这么完美的,恐怕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吧?话说回来,这么难得的机会,为什么不让更多的医局员来见习呢?”里见遗憾地说道。
“呀,我是想说开刀检查后,也有可能不是胰脏癌,所以就没跟不相关的人提起。”
嘴巴上这么讲,但财前真正的想法却是,为了避免惊动到鹈饲教授,他打算从头到尾都打着开刀检查的幌子。
“是吗?好可惜,胰脏癌在医界素有癌症的‘西藏珠峰’之称,一直是未被开发的领域,真的好可惜喔。”里见显得十分扼腕。
财前将叼着的香烟丢进烟灰缸里:“怎么样?我们很久没去喝一杯了,要不要举杯共祝彼此的本事高强啊?”
财前比出干杯的手势,刚刚他才将侵害人体的东西打垮,救回病患的一条命,现在他的眼里正燃烧着身为医者的单纯喜悦。
看见这样的财前,里见露出温和的神情:“可是,我研究室里还有动物实验在做,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我必须全程盯着。不好意思,今天就失敬了,改天我一定奉陪。”
“是吗?这种实验一旦做了,就不能中途停下来。那好,我就不勉强了。”说着说着,他好像突然想起似的,“你们鹈饲教授人呢?”财前不露痕迹地问道。
“教授说上午看完诊,趁着今天没课,他要去办点杂事,顺便逛逛画展,他留下心斋桥画廊的联络电话就出门了。”
“哎?看不出来鹈饲教授竟然对画有兴趣?”
“啊,这方面的事我不是很清楚,那,我先失陪了。”说完后,里见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匆忙地加快脚步往研究室的方向走去。
出租车停在心斋桥画廊的前面,财前下了车却没有马上进去,反倒透过正面的玻璃大门,窥探里面的情形。入口竖着“染井青儿旅欧作品展”的立式广告牌。染井青儿乃鼎鼎有名的西洋画大师,连财前都晓得这号人物。
财前轻轻推开玻璃门,进入里面。以黑色天鹅绒为底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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