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了一批改造好、认罪好、刑期短的犯人共同协助,有时在天气情况不好的情况下,比如风大雨大的时候,看守的人数甚至超过干活的犯人,让有想法的犯人插翅难飞。
其实对于逃跑这件事,干警们有点过于敏感,如果说担心犯人脱逃会给社会造成多大危害,还不如说担心他们口袋里的钞票,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人能够成功脱逃,运气好的被抓回来加两年刑,运气不好的就死在外面了。死亡的原因一般是因为饥饿,或被大型动物吞掉,死亡地点往往离他出发的地点不远,那是因为有的逃犯想爬回来捡一条命,有的则是因为迷路,一直在原地打转。
唐教父今天的任务就是协助干警和武警看守修公路的犯人。
公路上铺满了沙子,犯人们只需将沙子铲除就算完成任务,本来可以收个早工,不料一场瓢泼大雨耽误了工程进度,刚刚铲除干净的路面又被雨水搅拌的砂浆覆盖了,无奈,只能重新来一遍。
唐教父的肚子有点疼,可能是昨晚吃的肉不干净,他捂着肚子朝森林走去,想找个能遮掩的地方大便。他刚解开皮带,突然听到身后发出一阵“咝咝”的声音,他头皮一紧,两腿发麻。他知道这一带有响尾蛇,这种号称“刺客”的毒蛇,可以瞬间沉没在沙土里不留一点痕迹,然后伺机弄晕猎物,饱餐一顿。唐教父怕蛇,有一回一个同监的犯人抓着一根鞋带粗细的小蛇轻轻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想跟他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立刻晕倒,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身后又“咝咝”响了两声,唐教父差点提着裤子飞奔,但他又害怕别人笑话,只能故作镇定慢慢向别处走去。
“唐哥……”
有人小声叫他,他停下脚步,仔细分辨这个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公路上的人离他起码有80多米,声音并不是远处传来的,难道是幻觉?
“唐哥!”又是一声,是从“咝咝”的地方发出来的。
唐教父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发现一棵古树下面躺着一个人,被树叶蒙盖着,斑斑点点的,像一条巨型毛毛虫。他的皮肤又干又皱,加上褴褛的衣裳,活脱脱一具木乃伊。从他的发型和衣服的款式颜色,唐.教父知道这是一个犯人,但他的脸太黑了,只有眼球边缘和牙齿才泛着点白光,无法认出他是谁。
“我……我……饿……”那人艰难地蠕动着嘴唇。
唐教父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逃犯,他转身想去报警,但那个人突然拉住他的大腿。
“唐哥,是我。”
唐教父蹲下去,捧着那个人的脸仔细辨认了一下,顿时大吃一惊,是武兆来,3年前跟他一起从新疆押送回来的那个18岁小伙儿。
“你怎么在这个地方?”唐教父问。
“我走了三天三夜,太饿了,你给我找点吃的。”
唐教父的眼睛开始湿润,3年不见,武兆来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好兄弟,你怎么这么傻呢?没有谁能跑掉,你坐了快一半了,还有7年,再忍一忍就熬过去了。”
“你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武兆来此时被极度饥饿包围了,哪有心思听唐教父讲大道理。
“你等一会儿,收工后我从监舍里给你带点吃的来,你现在不要乱动,附近全是武警。”
听到这句话,武兆来舔了舔龟裂的唇壑,眼睛里露出既惊喜又恐惧的光芒。惊喜的是他终于有吃的了,恐惧的是他仍然没有逃脱武警的包围圈。
唐教父问:“你跑什么跑?你父母不来看你吗?你还是太小了,什么事儿都要讲究忍啊!”
武兆来突然哭了起来:“唐哥,我对不起他们,他们被我气得先后得病死了……现在家里只剩下一个弟弟……”
“小声点!”唐教父扶着武兆来的肩膀,“可那也不能逃跑啊!”
武兆来拉开他的衣服,露出身上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疤:“我忍受不了他们的折磨。”
“谁?”
“牢头狱霸。他们变着法折磨我……”
唐教父想起他刚到中队的时候也在厕所里险些遭受这种毒打,幸好李在给挡了过去,现在他已经从那种深渊中解脱出来,谁也不敢欺负他这个中队红人。
“你没试着报告政府干部?”
“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红,他们想要整你,可以编很多莫须有的罪名。”
唐教父相信武兆来说的是真话。
“难道逃跑能解决问题?”
“我要去报仇。”
“找谁报仇?!”
“找那个教我偷轮胎的老头,是他害得我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他倒好,买了个别墅,还娶了一个新婆娘,这都是后来进来的犯人告诉我的。”
看来武兆来跟他唐教父同病相怜啊!
正在这时,远处一个干警高声叫了起来:“喂!唐浩明,干什么哪?拉这么半天?”
“马上好马上好。”唐教父提高嗓门呼应着。
回到监舍后,唐教父心里一直沉甸甸的,他先到小卖部买了几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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