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没把他放进网兜,而是关进了一间空荡荡的黑屋。屋子只有10平方米大小,地上铺着干草,在缅甸森林,这相当于一床非常舒坦的席梦思。不知道游汉庥兄弟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那几个缅甸人把门锁上就离开了,周围立即陷入平静。范晓军的胳膊已经缠了厚厚的绷带,但仍然疼痛难忍,根本无法扭动。他不知道谁给他胳膊上的药,会不会又是玛珊达?他还记得上次大腿上的子弹就是玛珊达取的,这次一定也是。这么说,玛珊达已经见到他了,她知道他来了,并且给他敷上药扎上了绷带。这让范晓军异常兴奋,但是这种兴奋没过多久,饥饿便袭击了他,他算了算,从早上跟学学分手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后来救了哥觉温后也忘了吃东西,再说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此时,他的胃里像钻进了无数个小虫子,它们簇拥在一起,奋力撕咬着他的胃壁,他的胃几乎痉挛,它开始下垂,仿佛要从肚子里冲出来。范晓军捂着腹部躺了下去,他筋疲力尽,实在没力气跟饥饿抗争了。
实际上范晓军的计算有误,他一共昏迷了29个小时,跟学学分手是昨天的事。
就在范晓军被饥饿纠缠的时候,突然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心里一惊,猛地坐了起来。声音是从屋角传来的,屋里太黑,范晓军什么也看不见。他判断不出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最坏的结果是,那里盘踞着一堆缅甸蟒蛇,像上次把他吊在坑里一样。他不敢再躺下去,静静等着那个声音再次出现。然而10分钟过去,墙角再没有声音传出。也许是自己神经过敏,说不定是只耗子,或者其他什么小爬虫,如果是蟒蛇,他应该能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上次就是,那种味道范晓军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范晓军又躺了下去,可是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次比刚才声音还大,时间还久,窸窸窣窣,一直不停,并且伴有其他声响。范晓军的头发都立起来了,他侧着耳朵,仔细分辨着,他终于听出来了,是人的声音。
“谁?”范晓军问。
黑暗中那人无力地哼了一声。
“谁?”范晓军又问了一声,那人还是没有回答,只听见嗓子里含含糊糊地咕噜着什么。
原来这个小黑屋里还关着另外一个人。
范晓军慢慢走了过去,向墙角摸索着,黑暗中他终于摸到了那个人的衣服,再往上摸,是头发,一个女人的头发。
范晓军大吃一惊,连珠炮似的问:“是玛珊达吗?是不是?是不是?”
确实是个女人,她哼哼唧唧地说:“我……是玛……珊达,你是……谁?”
“我是范晓军啊!”范晓军的眼泪夺眶而出。
“范……”玛珊达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有力。
“我是范晓军,我来救你来了!”
“救我?”玛珊达似乎不相信范晓军的话,“真……的是你……吗?”
范晓军拉起玛珊达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真的是我!真的是我!”
“真的……是……范哥……我相信……了,可惜……”
“可惜什么?”范晓军抱住了玛珊达。
“可惜,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玛珊达了。”
“为什么?”
“他们能……放过我吗?自从你走后,他们……就一直把我……关在这儿……”
这种情况范晓军已经想到过,他知道那两个狗日的兄弟不会轻易放过玛珊达的。
“现在好了,明天我就带你到中国。”
“中国?不……对不起,范哥,你白……来了!”
“到底怎么了,玛珊达?”
“我已经……是个废人!”
“废人?”
“他们不但……折磨我,还,还……”
“还什么?”
玛珊达不说了,嘤嘤地哭了起来,肩膀簌簌颤抖着。范晓军心里像被刀割了一样难受,他把玛珊达的头揽在自己胸前,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说:“一切都过去了,玛珊达,我们明天就可以走。真的!明天!”
“他们太狠了!他们割去了我……我的……乳房……”
范晓军脑子晕眩了一下,“什么?割去你的乳房?”
“是,他们还……还给我注射……海洛因,让我上瘾……”
“啊?!”
玛珊达说:“他们不会……不会……把我完整……交给……你的……”
范晓军一把将玛珊达抱在怀里,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哗哗地流了出来。他没想到游汉庥兄弟这么残忍,这么狠毒。
这一夜,范晓军没有睡觉,他一直抱住玛珊达,抚慰她,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以分散她的痛苦。他也无法睡觉,他在想,是出卖朋友还是为了爱情,他必须做出最后抉择,游汉庥兄弟没时间让他斟酌……
昝小盈对李在说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故事,你不可能全知道。是的,昝小盈的事儿李在不可能知道,她也不想让他知道。
从一开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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