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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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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隐秘的杀人动机
上过供”的犯人,他们的权力就是他们的身份,因此他们比一般犯人“富有”,因为他们都有一整套敛财方法。这个世界金钱始终起决定性作用,尤其在监狱这个小圈子特别明显。毫无疑问,那些女人对这种“富有”的组长情有独钟。

    跟这些吃得开的组长相比,除了年龄稍大,游腾开更具有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一是他自由,一个人住在工具室,随时可以跟那些女人眉来眼去;二是他不靠谁来“上供”,是政府给他“上供”,他可以把用旧的设备比如安全帽矿灯水靴等偷偷拿给那些女人,然后报案说又被小偷光临了。工具室丢东西,有一半的责任在于这些像游腾开的犯人监守自盗,而不是什么狗胆包天的小偷。

    游腾开有一个秘密情人,叫二秀桂桂,一个前年丧偶今年已经40岁的中年妇女。二秀桂桂不是少数民族,名字却有点奇怪,这是因为队里的犯人没有谁能准确叫出她的名字,有人说叫二秀,也有人说叫桂桂,到游腾开这儿,他就把它综合了一下,叫二秀桂桂,一下子增添了许多妩媚的色彩。二秀桂桂徐娘半老,一双大大的眼睛,乌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每一个身体,足以让每一个极度压抑的犯人想入非非。别说组长,每个犯人都想想跟二秀桂桂发生点什么,谁也不嫌弃她的年龄,在这个压抑的环境中,任何一个雌性动物都可以让犯人发疯,更何况二秀桂桂是个活生生的女人。她是每个犯人的梦中情人,也是狱中周末举行大赛时出现在每个参赛者脑子里最多的女人。

    看上去放浪,实际上她并不淫乱,多少人放话给她,她谁也没看上,偏偏看上了守工具室的老犯游腾开。开始的时候,他们秘密的爱情生活是非常甜蜜的,天黑过后,她翻山越岭悄悄来到游腾开的小屋,用她那温暖的小手慰藉游腾开胸前干瘪的肋骨,或者静静地听游腾开讲述年轻时的爱情故事,听得她长吁短叹,泪眼婆娑。可以这么说,在草头滩,二秀桂桂比队里的干部还了解游腾开。后来,游腾开有点烦了,具体地说,是害怕了。他不害怕这个女人缠着他要他娶她,只要一出狱,他可以拍屁股走人,六亲不认,他害怕她的贪得无厌。错就错在他出于感激送给她一双水靴,六成新,后来他又出于感激给了她10双手套作为爱的信物,再后来二秀桂桂就不好这么被打发了。一天晚上,二秀桂桂突然说,每见面一次必须给她一件东西,并说是为了永远的纪念。游腾开明白了,这个女人是奔着他的工具室来的,而不是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感。仔细想想也正常,他游腾开能吸引她的也只能是这些。在爱情上,游腾开基本不能满足她,反而经常把她折腾得吊在半截,他只能用其他工具延续。尤其最近,二秀桂桂更加变本加厉,说每亲一次就是一只手套。此时,她在游腾开心目中已经不是开始那个柔情似水的女人,而是一个贪婪的工具,一个毫无生气的肉洞。游腾开索性采取“一竿子到底”之战略战术,就一下,完事,然后丢给二秀桂桂一只手套,说另一只下一次给。二秀桂桂感觉受了侮辱,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她威胁说要报告给中队干部,说游腾开玩弄当地良家妇女,致使她怀孕若干次打胎若干次云云。

    游腾开这几天急于想摆脱二秀桂桂,恰恰罗舟撞了上来,看来,这个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所谓杀手就可以充当他的工具。他想同时除掉这两个心腹大患,或者让这两个工具丑态百出,自己若无其事躲在一边看笑话。到时候罗舟还安插个屁,他会被关进黑乎乎的只有半人高的小监禁闭,等着中院下来给他加上几年刑。而二秀桂桂呢,她再也没脸要手套了,她本不是那种放得很开的女人,她面浅,只是心大罢了。

    游腾开想,都说人与人斗,其乐无穷,看来是的,我游腾开也会,而且是行家里手。

    “叫我帮你抬这些臭靴子,你什么意思?”路上,罗舟不满地发着牢骚。

    游腾开笑了,笑得特别无邪,“什么意思?我找你喝酒。”

    罗舟不解,“喝什么酒?”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他妈别是下我的耗子药吧?”

    “哪能。”

    “我跟你又不熟悉,请我喝哪门子酒?”

    游腾开一边走一边笑吟吟地说:“兄弟,我看得出来。”

    “看出来什么?”

    “我来队里多少年了?别看我老,这点眼神我还是有的。”

    罗舟把肩上几纸箱子水靴扑地扔在地下,说:“你妈的,你看出什么来了?”

    “你来队里这么些日子,根本就没干过活。你说这是什么?”

    “是什么?”

    “你没有背膀靠着能这样吗?”

    罗舟一听游腾开说这个,松了一口气,他顺着游腾开推起磨来,“老贼毕竟是老贼,眼睛尖鼻子灵,反逃斗争一抓就灵。你说对了,靠山肯定有,不然到哪儿都吃亏。告诉你,我分到严管队来都是暂时的,我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回去,你信不信?”

    “信,信,”游腾开点头哈腰附和着,“所以我请你喝酒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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