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所言可有证据?”文帝问。
孙敬抢着回答:“丞相所言不差。为臣探访得实,刘濞兵马业已集结,只差树起反旗了。”
“哪怕是反旗制好,他没有树起来,你就定不了他叛逆的罪名。”刘恒言道,“还是没有铁证啊。”
“万岁,不能让刘濞滑过去。”张苍再谏,“吴王不除,早晚必是汉朝的大患。”
“这个朕岂不知。若是你拿不到铁证,吴王安肯就范?”刘恒提醒臣下,“那刘濞可不是省油的灯,弄不好别再让他反咬一口。”
“万岁,臣有一个办法。”孙敬毕竟是御史,自有他的主意,“管叫吴王他进退两难。”
刘恒不太相信:“说出你的主张,让朕听听看。”
“万岁是不是可以先派米公公前去传旨,就说二王叛乱,国事多艰,请吴王入朝议事。看他来是不来。”
“好主意,”张苍首先叫好,“他若心虚,必然不敢进京,那他就是抗旨欺君之罪。”
“如果他来,”孙敬接下去道,“万岁就可当面训诫他一下,敲打敲打他的痛处,也足以吓他个半死。”
“这倒是个好主意!就依二卿之意传旨。”刘恒呼唤一声,“米升。”
米升近前躬身:“奴才在。”
“朕命你前往吴王和淮南王处传旨,不知你可有此胆量?”
“奴才明白,吴王一向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时时刻刻妄图谋反,奴才传旨召他进京,他就极有可能铤而走险,说不定就会树起反旗,那就可能拿奴才的脑袋祭旗了。”
“淮南王处谅他不敢,而且朕对其够宽大了。吴王骄横跋扈,你此去确有性命之忧啊。”
“为万岁效劳,奴才纵丢掉性命亦心甘情愿。”米升言道,“若吴王真把奴才杀了,那他的谋反就铁定了,万岁就可名正言顺地派大军将他剿灭,也省得留下隐患。”
“好,好一个忠心的米升!”刘恒赞许,“朕估计吴王眼下还不敢公开反叛,因为他自己还不具备这个实力。”
“刘濞他反了更好,这个疖子要让它出头。”米升其实说的是假话,他怎能不担心生命危险。
刘恒关切地叮嘱:“在吴王那里,只有你自己,小心谨慎,随机应变才是。”
“万岁放心,奴才定当不负圣望。”米升表面上信心十足。
吴国地处江南,气候要比长安炎热许多,刘濞在王宫中大汗淋漓,因为他体态过于肥胖了,四个宫女为他打扇也排解不了他心里的燥热。
也先兵败,刘兴居自杀,陈奇被陈武手刃,这一个个坏消息接踵而来,令他不寒而栗。他暗自庆幸自己多个心眼,没有按约定同时起兵。但是,自己同济北王、淮南王的一系列密谋,能瞒过朝廷吗?刘恒也不是三岁娃娃,他能放过自己吗?近来,他整日为此忧心如焚。这不,他派往京城的探马已去了多日,至今仍无消息,越发令他坐立不安。
太子刘更匆匆进入:“父王,有消息了。”
“快说,是吉是凶?”
“刘恒派来钦差大臣,是御前黄门米升。”
“旨意如何?”
“内容不得而知,只知米升业已离京,估计就该到达了。”
“派米升来?”吴王在殿内踱步,“他来传旨,想把我怎样呢?”
“父王,不要管他圣旨的内容,来到吴国,一切就由不得他了,好说便好商量,若要对父王不利,就叫那米升从世上消失。”
“休得胡说。”吴王训诫儿子,“钦差大人是你随便动的?那岂不正给了刘恒口实,我们吴国还能安生吗?”
“反正我们不能听凭刘恒意愿摆弄,逼得我们无路走时,干脆就把反旗打出去。”刘更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总管急慌慌跑进来:“王爷,钦差到了。”
“这么快?”刘濞由不得也紧张起来。
“王爷,怎么办?”总管问。
“父王,您不能见他,一个黄门,儿臣见他也就是了。”
“为父不见他,有何理由吗?”刘濞思忖着,“钦差呀,来下圣旨啊,我没有道理躲着他。”
“父王见了他,就不好回旋了。”刘更劝阻,“还望父王三思。”
刘濞经过思索,已经拿定主意:“见,一定要见。如若避而不见,岂不有心虚之感。”
总管已是有了答案:“那就宣他上殿?”
“宣。”刘濞信心十足。
米升上得殿来,拱手一礼:“参见王爷。”
“钦差大人何须多礼。”吴王端坐未动,“米公公到吴国有何见教啊?”
“吴王,圣旨下,请接旨。”
“原来有圣旨。”吴王离座,面对圣旨跪倒,“吾皇万岁万万岁。”
米升宣读圣旨,意即二王叛乱,匈奴为患,国事多难,宣召吴王进京,共商国家大事。
吴王起身后,重又坐回他的王位上,这才开口:“米公公,本王老矣,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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