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恩赏。”总管打开纸包,开心地吃下去一块。可是,不过转眼的功夫,总管就捂住了肚子:“娘娘,它怎么疼啊。”
“当真?”窦娘娘吃惊地注视着总管的表情变化。
总管的嘴角流出了殷红的鲜血,痛得他满地打滚,口中不住地叫:“哎呀,疼死我也。”不一会儿,总管便已气绝。
“这,这是怎么说的?!”窦娘娘心中后怕,幸亏太子没吃,否则就没命了。她思忖片刻,拔腿向未央宫奔去。
御史大夫张苍,端坐在公堂上,目睹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同僚周勃被带上堂来。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当年的太尉,如今已是头发蓬乱,衣衫肮脏,步履蹒跚,全然没有了当年大将军的风采。
张苍心中有些不忍,吩咐吏卒:“来呀,给绛侯看座。”
“谢张大人。”周勃拱手致礼坐下。
“绛侯,富贵已极,万岁也待你不薄,何苦竟欲谋反,还不从实招来。”张苍的口气是平和的。
“张大人,你我同殿为臣,前情尽知。想我周勃,舍命扶保万岁登基,怎来这‘谋反’一说,实在是冤枉啊。”
“你与吴王过往甚密,又收受他的战马、兵器、铠甲,这不是合谋造反又是什么?”
“吴王乃万岁至亲,身居王位,他来送我马匹等物,我何故拒绝?如果是个贬谪之人,任何礼物都断不敢受。”
“收受礼品本无可非议,但五百匹战马,五百副盔甲,五百把钢刀,这数量,难道不是为谋反吗?”
“吴王送的属实,数量过大,他说是为我保家护院之用。”
“保家用得了这许多?”
“张大人,绛县邻近塞外,匈奴常有骚扰。吴王谓我抵御匈奴之用,故而老夫便收受了。”
“也说得过去。”张苍不想难为周勃,“待本官向万岁禀报。”
未央宫中,刘恒对窦娘娘的述说大为吃惊:“真的?!”
“妾怎敢说假话,幸亏没给太子食用,否则太子性命休矣。”窦娘娘加了一句,“看来这投毒之人,是冲着万岁来的。”
刘恒疑虑地看看米升,再看看尹姬。看得这二人有些发毛,都躲避开文帝的目光。
窦娘娘在一旁扇风点火:“苍天保佑,万岁和太子都躲过了这一劫。但这投毒之人,决不能放过。”
“是啊,此次没能得手,下次再干那还得了!”
“万岁身边的人,可要小心了。”窦娘娘了瞥一眼尹姬。
刘恒看出了窦娘娘的用意,尽管他心中也怀疑尹姬,但他还是为之开脱:“朕身边的人多得数不清,黄门宫女无数,难说是何人所为。朕以后饮食和饮水全都小心就是。”
“万岁,此事不能轻易放下,一日三餐,防不胜防,还应查个水落石出才是,要将投毒者绳之以法。”
“查自然要查,但也不能搞得人人自危,朕心中有数就是。”刘恒关切地说,“皇后也当时刻小心谨慎。”
“万岁放心,妾自会留意。”
米升禀报:“万岁,御史大夫张大人求见。”
“他一定是为周勃一案而来,宣他进见。”刘恒又对窦娘娘说,“你就回宫吧。”
窦娘娘想也真的没有再停留下去的必要:“妾告辞。”说罢,便怏怏地走了。
张苍进宫叩拜之后奏道:“万岁,周勃一案臣已审明。绛侯收受吴王所赠军刀战马事出有因,是为防备匈奴侵扰,并无谋反之意。”
“哼,”刘恒冷笑一声,“他而今已不是太尉,又不是地方官,防范匈奴也用不着他操心啊。分明是一派胡言!”
“万岁,绛侯拥立圣上一片忠心,做太尉做丞相时也尽心竭力,现已年迈,不会有非分之想。”张苍还在为周勃开脱。
“张大人此言差矣。正因为周勃自以为拥立有功,所以从太尉、丞相宝座上下来,才心怀不满。吴王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派人与之勾结。二人一拍即合,其反意昭然若揭。”
“万岁之言,为臣不敢苟同。”张苍竟然提出,“望圣上换个能干的臣子审理此案吧。”
刘恒也来了脾气:“这件案子就由你审理!不能再轻易地客客气气地一问了事,此番你要动刑。”
“这,周勃毕竟曾为丞相和太尉,臣难以下手。”
“朕给了你圣旨,他现在是戴罪之身,你该打便打,甚至可以动大刑。”刘恒要求,“再审不出口供,朕将你也关进大牢。”
张苍一看刘恒动怒,不敢再辩:“臣遵旨。”
夜色笼罩中的济北王府,万籁俱静,几乎没有声音。主人一言不发,下人们谁也不敢大声出气,刘兴居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皇宫内传来令他振奋的好消息。
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一枝梅安慰道:“王爷放心,今日定有佳音。我料那刘恒他难逃一死。”
内侍进来禀告:“王爷,皇宫里的信来了。”
“快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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