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年以来,齐王对他渐渐疏远。他明显感到,一些重大军国大事,齐王都刻意回避着他。难道自己的特殊身份被齐王发觉了,不会呀,这是极为机密的,自己从无漏洞。他心里反复琢磨,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但他下定一个决心,无论如何,这兵符不能随意交出。按汉时规矩,诸侯国的兵马由中尉指挥,但兵符掌握在丞相手中,调动军队还需国王下令丞相赐与兵符。他想,只要兵符在手,谁能奈我何?
吴彭带领钱贳仁步入厅堂:“相爷,京中钱公公来见。”
召平与钱贳仁二人四目相对,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召平急忙掩饰起显露的几丝慌乱:“钱公公不远千里大驾光临,真是稀客。”
钱贳仁急忙做出解释:“向王爷传旨,请王爷进京参加国葬,可王爷要派丞相代他前往,并命吴大人带我与丞相商议。”
“原来是这样。”召平心中稳定多了,“钱公公请坐。”
“谢坐。”钱贳仁落座后,回头看看吴彭,“吴大人也一起坐吧?”
吴彭明白这是赶他走:“在下就不坐了,还要到大王面前复命,二位何时动身慢慢商议吧。”他对二人一揖,转身离开。
他走出厅堂,见四下无人,返身隐在墙角,屏息偷听。
厅内,召平急切地说:“钱公公,元旦朝会时,赵王对我言道,如无十万火急大事,不会派你来见我。”
“而今就是有大事发生。”钱贳仁表情严肃。
“何事?”
“太后驾崩,驷钧私自入京,而且到周勃府密议,定有阴谋。赵王要你弄清内情,以免遭人暗算。”
“驷钧进京果然不假,不过现下齐王凡事背着我,在下一定设法查清原委,然后尽快报.?与赵王得知。”
吴彭听得明白,趁无人即时溜走。回到齐王凤凰殿内,见齐王还在,便上前禀奏:“大王,臣有大事告知。”
“说吧。”齐王有些漫不经心。
“钱贳仁来传旨是假,而与召平接头是真。”
“哦?!”齐王坐直了身子,“你且仔细讲来。”
“钱贳仁要召平弄清驷大人进京的目的。”
“原来竟是这样。”齐王眼珠转了转,突然发问,“吴彭,本王平时待你怎么样?”
“天高地厚。”
“那么本王若用着你呢?”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本王一不要你赴汤蹈火,二不要你肝脑涂地,只是要你皮肉受苦。”齐王说得很轻松。
“请王爷吩咐。”
“等下本王召人议事,你要这样这样……”
一刻钟后,齐王在凤凰殿内召集近臣议事:“诸位爱卿,本王得知吕后已死,觉得这是难得的大好时机,应趁吕氏乱丧之机,发动兵变,剿除诸吕,复我刘氏天下。”
驷钧当先表明态度:“大王,只怕是操之过急,应从长计议。”
召平转转眼珠:“大王所言有理,但我齐国兵力不足,还当联络其他属国,否则不可轻举妄动。”
“臣以为万万不可。”吴彭明显反对。
“却是为何?”齐王沉下脸来。
郎中令郑威赶紧劝阻吴彭:“吴将军,大王要恢复刘氏天下,乃人心所向,不可逆拂。”
吴彭并不理睬:“大王,吕氏大权在握,兵马众多,齐国之力决非对手,丞相言道联合其他刘姓王,臣以为难以得到真诚帮助,各揣心腹事,离心离德,必败无疑,大王万万不可出此下策。”
“大胆吴彭,你敢诅咒本王必败无疑。”齐王脸色铁青。
吴彭仍作力谏:“大王,千万不可铤而走险,否则招致兵败,王位不保尚在其次,只恐九族被诛,悔之晚矣。”
齐王发怒站起:“将吴彭推出去给我砍了!”
殿内几名武士一拥上前,不由分说,就将吴彭按倒。
吴彭高声呼救:“大王饶命。”
召平上前跪倒:“大王,吴彭之言固然不识时务,但其用心并无歹意,还望赦他死罪。”
郑威也为之说情:“大王,手下留情。”
驷钧作为齐王长辈,他端坐未动但也发话了:“千岁,吴彭没有死罪,你这样做毫无道理。”
齐王见众人纷纷求情,口气也就软了下来:“好吧,且饶了他的死罪。”
吴彭赶紧叩头:“谢大王。”
“别谢。”齐王依然黑着脸,“死罪饶过,活罪难免,将他推出门外,重责八十军棍。”
召平再次说情:“大王,八十军棍他如何吃得消,还是谅情一二,不要让他受这皮肉之苦了。”
“哼!”齐王瞪起眼睛,“那这八十军棍就由你代受吧。”
“这,臣更是吃不消。”
“打!”齐王下达命令。
武士将吴彭拉出厅外,一五一十,实实在在重重杖打了八十棍,直打得吴彭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用刑之后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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