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客气了。中等软硬度的……。”
来人边剥鸡蛋皮边继续说道:“二十一年里我转过的人家各种各样,可这样的还是头一遭。”
“什么头一遭?”我问。
“就是,这……跟孪生姐妹睡觉。我说,当丈夫的不容易是吧?”
“倒也不是。”我啜着咖啡说。
“真的?”
“真的。”
“他嘛,厉害着哩!”208说。
“一头野兽。”209道。
“得得。”电工说。
真够得上“得得”了——这不,他把旧配电盘忘下了。或是早餐的回报也未可知。总之,双胞胎同这配电盘整整耍了一天。一个当狗妈妈,另一个当狗女儿,互相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我不理睬二人,下午一直闷头翻译带回来的资料。翻译初稿的打工学生正值考试阶段,致使我的工作堆积如山。进展本来不坏,不料过了三点竟如电池缺电似的减慢了速度。及至四点彻底死火,一行也译不下去了。
我不再勉强,双臂拄在桌面玻璃板上,对着天花板喷云吐雾。烟在静静的午后光照中宛如灵的外质一般缓缓游移。玻璃板下压着银行派送的小月历卡。一九七三年九月……恍若梦境。一九七三年,我从未认为真正存在那样的年头。这么想着,不由觉得滑稽透顶。??
“怎么了?”208问。
“像是累了。不喝咖啡什么的?”
两人点点头,去了厨房,一个咔哧咔哧碾豆,一个烧水烫杯。我们在窗前地板上坐成一排,喝着热咖啡。
“不顺手?”209问。
“像是。”我说。
“伤脑筋。”208说。
“什么?”
“配电盘啊。”
“狗妈妈。”
我从胸底叹了口气:“真那么想?”
两人点头。
“快死了。”
“是啊。”
“你们看怎么办?”
两人摇头:“不晓得。”
我默默吸烟:“不去高尔夫球场散散步?今天星期天,丢失的球可能多些。”
我们玩了一个小时西式双六棋,之后翻过球场铁丝网,在傍晚空无一人的高尔夫球场走动。我用口哨吹了两遍米尔德雷德的《乡间每一个人都那么平静》。好曲子,两人夸奖说。可丢失的球一个也没拾到。这样的日子也是有的,想必整个东京城让十分的选手全都集中起来了吧?或者球场养起了专找丢失球的英国猎兔犬亦未可知。我们灰心丧气地折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