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漏洞。我查阅了伦敦一家公司几个星期前所作的勘探报告,那家公司叫曼森联合公司。”
金巴总统的两眼稍稍鼓了出来,依然盯着苏联大使,而没有丝毫表情。他也没有说一句话,表示他记起了多布罗沃尔斯基曾经把此事报告给总统府。
大使继续详述了曼森公司的勘探报告,这份报告是由一个名叫布赖恩特的人交给自然资源部部长的。
“阁下,其实我是奉命来通知您,我国政府认为,这不是当时被勘探地区所发现的矿产情况的真实描绘,准确地说,是在水晶山丘陵地带。”
他等待着,知道他会说一点儿。后来,金巴终于开口了,他的话语是平静而有力的,这使多布罗沃尔斯基又松了一口气。
“这份报告在哪方面有漏洞?”金巴轻声说。
“详细的情况我们不能肯定,阁下,不过,可以确信,既然这家英国公司显然不争取从您这儿获得采矿许可,他们提出的报告,应该指出在那个地区没有值得开采的矿藏。如果说这份报告有漏洞,就在这儿。换句话说,不管那个采矿工程师的样品里含有什么,事实都会表明,那里矿物的含量比英国人通知您的要多。”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在沉默中,苏联大使期待着对方会勃然大怒,然而金巴并没有这样。
“他们骗了我。”金巴轻声说。
“当然,阁下,”多布罗沃尔斯基急忙插嘴道,“惟一有十二分把握的办法,是再派一个勘探队到那个地区去采集岩石和土壤的样品。为此目的,我国政府指示我向阁下恳请准许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矿业研究院的一个勘探队来赞格罗,对那个英国工程师勘探过的地区再进行勘探。”
过了好一会儿金巴才领会了这个提议。他终于点了点头。
“我批准。”他说。多布罗沃尔斯基躬了躬身,他身边的沃尔柯夫膘了他一眼。沃尔柯夫名义上是大使馆的二等秘书,其实,确切地说是克格勃派驻使馆的代表。
“第二件事是关于您个人的安全。”多布罗沃尔斯基说。他总算使这个独裁者做出了反应。这是金巴最认真对待的事。他的脖子伸长了,用狐疑的眼光向四周扫了一圈。三个站在俄国人背后的赞格罗侍卫官浑身战栗。
“我的安全?”金巴像惯常一样低声说。
“我们以尊敬的心情,重申苏联政府的观点:阁下为促进赞格罗的和平和进步立下了如此丰功伟绩,并且能领导赞格罗在这条道路上继续前进。”这一番倾盆大雨式的阿谀奉承之词,说得正是恰到好处,这是金巴天生爱听的,也是在对他说话的内容里必须有的一部分。
“为了保证阁下今后不可估量的人身安全,鉴于最近发生的您的一名军官的最危险的叛变,我们再次建议允许我使馆的一名工作人员常驻总统府,协助阁下的保安部队。”
一提到博比上校的叛变,就使金巴从神思恍惚中清醒过来,他浑身不住地打战,不过两个俄国人弄不清这究竟是恐惧呢,还是愤怒。接着他开始说话了,起初是慢吞吞的,像他惯常那样低语,后来说得快了;而当他凝视着对面的赞格罗人侍卫时,嗓门也提高了。他没说几句话就恢复说文杜族方言,这只有赞格罗人才能听得懂,可是两个俄国人也已经能听懂一个大概。金巴知道自己身在危险之中,这种危险是永远存在的。他从神灵那儿得到警告,说四面八方都有反叛的阴谋。他清楚地知道所有那些不忠于他的人的共同特点,那些人的头脑里都藏着邪恶的念头。他想把他们清除掉,把他们统统清除掉,但不知这么干他们会怎么样。他怀着ib.这种心情说了半个钟头,最后他又平静下来,用俄国人能听懂的欧洲语言说话了。
当两个俄国人走进阳光里,钻入使馆的汽车时,他们都出了一身汗。一部分是因为热的缘故,总统府里的空调又坏了;一部分原因是金巴像往常一样对他们产生了影响。
“我很高兴总算谈完了,”在驶回大使馆的途中,沃尔柯夫对他的同事喃喃地说,“无论如何,我们得到批准了。我明天就安排我的人去。”
“我要让矿山工程师们尽快到这儿来,”多布罗沃尔斯基说,“但愿在英国人的勘探报告里真的有些可疑之处,否则,我可不知道怎么去向那个总统作解释。”
沃尔柯夫咧开嘴笑了。
“你去解释比我合适。”他说。
香农住进了骑士桥外的朗兹饭店,这是他在离开伦敦前和“沃尔特·哈里斯”约好的。他们约定,香农大约走10天,而订了房间后,每天早晨9点哈里斯就给饭店打电话,找基思·布朗先生。香农中午到达那儿,他发现三小时以前哈里斯已经给他打来了第一个电话。这样一来,明天之前他还有空。
他慢慢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吃了午饭,然后先给侦探代办处打了个电话。代办处的头儿思索了一会儿就想起了基思·布朗的名字,香农听到他正在挑拣桌上的卷宗。他终于找到了需要的一份。
“对,布朗先生,我这儿有一份,寄给你吗?”
“还是别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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