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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型黑色金属装置是圣安德鲁的十字架。她的手腕和脚踝还被绑得紧紧的,但头套拿掉了。低下头,她可以看到右边奶头上穿了个金饰钉,饰钉两边还缀了小金珠。梅蒂雅问她感觉如何。

    费了好一会儿工夫,她才想到现在她可以开口说话了。“很好,”她说。“柳橙是干嘛用的?”

    “插针用的。免得我刺伤自己。”

    “喔。”

    “把柳橙切了,我们一起吃。”她摇摇头。

    “先把另一边穿了。”

    “今天?”

    “麻烦你。”

    “没问题。要戴头套吗?”

    要吗?其实不需要,但头套可以简化过程,不用花脑筋决定该不该看、要不要说话。

    戴上头套之前,她说,“这次不用冰。”

    梅蒂雅的卧室也让人大开眼界。维多利亚式的,床的四边有角柱,纯棉床单,床垫柔软。苏珊侧身躺着,享受做完爱后的慵懒放松,感觉汗水在她身上慢慢变凉、乳尖阵阵酸麻的滋味。

    她一直在想梅蒂雅光溜溜的下体,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问:“经常除毛,不是挺麻烦的吗?”

    “我都是自己来。”

    “真的?”

    “说起来是有点麻烦,可是我真不喜欢体毛。”

    “体毛刚开始长的时候,我还很兴奋呢。”

    “第一次月经来的时候,我也很兴奋,”梅蒂雅说。“后来就没感觉了。”

    “最让我兴奋的,”苏珊记得,“是有一次它没来。如果我把她生下来,这女孩现在多大了?”

    “是个女孩?”

    “他们没有告诉我。只是我一直把它想成女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翻了个身平躺下来,抬头看天花板。“一般来说,我都找男人陪。你呢?”

    “生冷不忌,男女不拘。大部分时候,我找自己作伴。特别是除毛的时候,我把它当作一种仪式:放音乐,点蜡烛,抹精油,一做就是好几个钟头,不觉得麻烦。”

    “穿洞你也自己来,是吗?”

    “耳洞不是,耳洞是好几年前做的。其他都是我自己来。”

    陷入一阵沉默之后,苏珊竟然把在莱格侬发生的事告诉梅蒂雅,为什么会提到这个,连自己都觉得讶异。“就是想这么做,”她说,“于是就做了。”

    “你真大胆。”

    “是吗?”她想了想。“不知道,也许我是个荡妇。”

    “大胆的荡妇。”

    她笑了。

    “但你不是荡妇,”梅蒂雅说。“我很想问你,你跟克洛伊有一腿吗?”

    “克洛伊?”

    “我的助理,之前我跟你提过。金发,理个小平头,戴鼻环的那个。”

    梅蒂雅笑了。“来我们这里的都是金发,”她说,“全都戴鼻环。不过,我记得她。我跟她没有。通常,我替客人穿洞之后,就送她们回家,仅止于此。”

    “真的没有?”

    “这么多年来,也就两三次而已。有些熟客喜欢被绑着、喜欢戴头套,那是他们的癖好,跟我无关。我真的很想上你,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次不会了。”

    “如果我还想穿洞……”

    “穿哪里?”

    “跟你一样。”

    “亲爱的,三个月之后再说吧。给你自己一点时间,跟刚穿的洞好好相处。”

    “如果我想要除毛呢?”

    “我会介绍一个很棒的人给你。”

    “了解。”

    梅蒂雅倾身凑向她,轻轻碰一下她的嘴唇,从床上起身。

    “每天用棉球蘸酒精消毒几次,”梅蒂雅告诉她。“每天调整一次饰钉的位置,如果很痛,就吃一颗阿司匹林。”

    原本她已经把内衣塞进皮包,梅蒂雅却建议她穿上,免得走路时奶头和上衣摩擦反而会痛。穿戴整齐之后,她才想起,她还没付钱,拿着钱包,问起价钱。

    “喔,拜托,”梅蒂雅说,“不用钱。”

    “不行,我花了你好几个小时呢!”

    “我也乐在其中啊。”

    “还有那饰钉,最最起码让我把饰钉的钱给付了吧。”

    “那是送你的礼物。如果你硬要觉得自己是妓女,那也随便你,但说真的,犯不着这么想。”她突然有些迟疑,“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过,我自慰的时候,一定会想着你。”

    梅蒂雅推开门,招呼她离开。她搭电梯回到大厅,出门,往五十七街走去。

    她想,下回我在餐厅里帮律师吹箫的时候,也一定会想着你。

    奶头有点痛,但也带着兴奋,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