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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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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无奈地说完后跑向了起居室。

    “又没人问你!”

    姐姐对着离去的背影说道。大家都被这句话逗笑了。

    “那么……”

    小松边笑边站起来,喝掉杯里剩下的麦茶。

    “对了,差点忘了。”

    小松从屁股口袋拿出一包对折的奠仪袋,扯平袋上的折痕交给母亲。

    “这个……说是叫我一定要拿给您的……”

    小松用跟刚才截然不同的礼貌语气说。

    “哎哟,不用那么客气的,”母亲诚惶诚恐地说,“我们现在也都不给他念经了。”

    “不,是我家那口子啦,她在初中时是纯平的学妹,好像情人节还送过他巧克力……”小松露出既烦恼又不满的怪表情。

    “是这样啊?那就感激不尽了……”

    母亲深深地鞠了躬,将奠仪袋放在胸前。

    “喂,下次带了这种东西来就早说啊,害我们刚刚还叫你算便宜一点,你竟然在那之后才拿出来。”

    姐姐打破了肃穆的气氛。

    “抱歉抱歉,我也是老煳涂了。”

    “拿奠仪来还要挨骂,你还真难做人。”

    我在姐姐背后揶揄了小松一下。

    就是说嘛。小松也露出这样的表情。

    “进来上个香再走吧?”

    母亲一边指着起居室一边起身说。

    “不了不了,况且我穿这个样子。我得赶回去了,免得老爸又做出什么事。”

    小松拉起腰包的拉链,鞠躬说了声“铭谢惠顾”后走了。从我们家玄关到外面的马路上铺有石踏板,木屐踏在那上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蝉鸣声中。

    “完全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姐姐说,“以前很坏的呢。”

    据说小松高中毕业后曾经堕落过一阵子。

    “你们家三个小孩都长得很正直。像我们家店名就叫‘松’了,所以连儿子都长得歪歪扭扭的吧。”

    记得以前他爸爸来送外卖时,也曾坐在这个玄关口,如此抱怨过。

    “人生啊,真是难捉摸……”

    母亲可能是跟我想起了一样的事情,看着奠仪袋若有所思地说。

    “吃饱了。”

    把留到最后的厚蛋烧丢进嘴里后,纱月迅速地站了起来。

    “不吃寿司了吗?”

    姐姐对着她的背影问。纱月嘴里含混地回答了些什么,跑向走廊。盒里还剩下大概三分之一的寿司。浴室里传来了一些声响,然后她抱着西瓜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哟,纱月,小心点儿。”

    在厨房泡茶的母亲担心地说。纱月绕过父亲的座位,径直走向檐廊。不知是不是西瓜上的水珠滴到地板上了,父亲的脸沉了一下。他一边喝着由香里为他倒的啤酒,一边无聊地翻阅着信夫拿来的新车目录。

    “啊,你耍赖。”

    看到纱月的身影,阿睦赶紧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他们两个穿着摆在檐廊上的大人拖鞋下到庭院里。

    “不切没关系吗?”

    母亲用托盘端着茶杯从厨房走回来时问姐姐。

    “他们想用敲的啦。”

    姐姐一边无奈地说,一边吃着纱月吃剩的寿司。看来两个小孩想要玩敲西瓜。

    “淳史君不玩吗?”

    母亲看着坐在旁边的淳史的脸说。

    “是的,我不想玩。”

    淳史拒绝得很干脆。他似乎对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完全不感兴趣。

    “真的不用吗?”由香里追问。那声音中隐含着强烈的一起去玩吧的意味。但淳史还是假装没发觉,只用力点点头答道:“嗯。”连头都不抬一下。

    纱月和阿睦把西瓜放在草地上后,又爬上檐廊,进到起居室寻找可以用来敲西瓜的道具。庭院大概有十五坪2。">大,摆着苏铁和柿子等各式各样的盆栽。盆栽是父亲过了六十岁后,在他的一个患者的劝说下开始种的。在我这种外行人的眼里看不出有任何一株盆栽是高价的。可是对父亲来说,在诊室之外终于有了属于他自己的空间,那也就够了吧。起居室的檐廊正前方种了一棵百日红,在夏秋交接之际会开红色的花朵。就像现在,粉红色的花朵在九月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父亲好像对这棵树有着特别的情感,可能是因为他种下这棵树的时候,正好也是他在这里开办自己的诊所的时候。开花的季节可能要结束了,在树根附近散落着枯萎凋落的咖啡色花瓣。最近我只有在大哥的忌日才会回来,所以每次都能从起居室里看到即将凋谢的百日红。有时候难得在别的季节回家,若没看到庭院里开花的百日红,甚至会觉得好像不是回到自己家似的。

    每年这红色都要更淡上一些……

    每到这个季节,母亲总会仰望着花朵说同样的话。姐姐总会揶揄“不可能啦”。就算把以前的照片拿出来看,我也无法确定母亲说的到底正不正确。

    “我看你们在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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