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指骨,这实在超出想象之外。阿东的眼睛因为兴奋而闪着光。
“不过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要弄到骨折,力道就要比折断之前的力道还强,我这根小指头折过两次,可能被训练得比较强韧了。”
我的视线和涨红着且满脸笑容的阿东对个正着。我下定了决心。有什么关系?就送他一个可以持续一个月的快乐当礼物吧!
“我要怎么做?”
阿东拉起我的手,让我紧紧地握住他的小指头,再用自己的右手用力地抓住左手手腕,将之固定住使其不晃动。
“没关系,你就这样把我的小指头扭向手背的方向,一定要让小指头贴向反侧才行。”
我加注了力道,阿东的小指头闻风不动。接着,阿东似乎产生了痛感,呼吸变得急促,颈部开始涨红。我跪站在床前,将所有的体重加到右手上,顿时响起一个干木互相撞击的声音,抵抗力瞬间从我的手中消失。
“啊!”
我跟阿东同时叫出来。阿东张大了嘴巴,皱着眉头看着扭曲成一般人不可能形成的角度的小指头。经由右手指传达到我脑海中的骨折声,让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阿东出神地说。
“好厉害,谢谢你,阿领。”
阿东抬起因为快乐而变得迷蒙的眼睛对我说,他的声音像叹息一般。我的视线落在阿东的比基尼裤裆上,他的阴茎好像完全没有硬挺起来,不过,黑色的比基尼上头有一大片像涂了油而发着光的区块。我闻到精液的味道。阿东似乎凭借着和阴茎的快感完全无关的痛楚而达到了高潮。我开始担心了。
“要不要用冰块敷一下?”
阿东摇摇头。
.?“接下来的两三个钟头会非常严重,手会渐渐肿起来。要是冰敷的话就前功尽弃了。在明天早上到医院去矫正形状之前,我要慢慢享受这种痛感。阿领,谢谢你。我会一直醒着,你可以放心去睡。”
当天晚上,阿东一直发出仿佛无法忍受似的,不知道是痛苦或快感的呻吟声,我躺在他身旁,迟迟无法入睡。我想多跟他聊一些,但是就算我开口,我们之间的对话也没办法持续。因为阿东正沉溺于自己的快乐当中。
我想说的是关于性爱的不可思议处。
我们都被不是自己设计的肉体中的极小部分所操控,浑浑噩噩地过一生。我相信拥有过剩欲望的人,有时候也会在栅栏当中度过一生吧?就算不至于如此极端,即使是拥有一般程度欲望的人,也会将原本就不怎么漫长的人生当中的几万个钟头,花费在性爱的幻想或无谓的浪费上。
这世界上有许多种人,有像阿东或伊月小姐这种神经配线错乱的人;像进也或御堂静香将人的过剩欲望转换为事业的人;还有像我这种一边出卖肉体一边追寻欲望的不可思议的人。这个世界的茫然复杂性和同样茫然的深度,竟然都只存在于俗不可耐的性爱当中。当天晚上,我被这个新发现的事实给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