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很清楚中学生物课讲到条件反射时,真的是不厌其细,大家心里明白,这是一定要考的。
劳伦兹问道, “攻击有何价值?在保护物种作用的压力下,他们的行为机制和武器变得如此发达,所以我们必须提出达尔文式的问题。
“那些被杂志、报纸和电影导入歧途的门外汉,想象着不同的‘丛林野兽’之间的关系是血腥的争斗,彼此永远敌对,巨蟒和鳄鱼搏斗。我可以很自信地断言,这种事在自然环境中不会发生。一种动物消灭了另一种动物,又能得到什么益处?它们绝不会妨碍别人的生存利益。
“达尔文表示‘生存竞争’(the strugle existence)有时被误解为不同种类间的竞争。实际上,达尔文所说的竞争和竞争所引起的进化,存在于近亲之间。使一个物种消失或转变成另一种类的因素,是有益的‘发明’,这种发明,在遗传性突变的赌博中,会偶然落在同类分子中的一个或几个上。这些幸运者的后代逐渐超越其它分子,一直到这些特殊种类只包括那些拥有新‘发明’的个体。无论如何,不同类的动物也有类似的斗争存在……
“异种竞争而能生存的价值比同种竞争而能生存的价值更明显。……食者与被食者的竞争,绝不至于引起被食者的灭种。它们总是保持一种双方都能忍受的均势。最后的几只狮子一定早在它们猎杀最后一对羚羊或斑马之前就饿死了。或者用人类的商业语言说,捕鲸业一定在最后几条鲸绝种之前就破产了。
“另一方面,捕食者与被食者之间的争战并不是真正的斗争。……捕食者内在的动机和争斗时的动机根本不同。……内在推动力的不同,可以清楚地在动物的动作中看出。一只狗在将要捉到兔于时表现出来的兴奋与快乐,和它欢迎主人或某种期望兑现时是一样的。许多佳照显示,狮子在跃起之前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发怒的迹象。咆哮,将耳朵捋后等等表情动作,只是在捕食动物遇到顽强抵抗时才会看到,甚至此时的表情也只是暗示性的。被食者的活动,即‘反击’,常被认为是真正的攻击,特别是群居动物。它们抓住每一个可能的机会攻击那些威胁它们的敌人,这种行为称为‘群击’。如果乌鸦或其它鸟在白天看到猫或其它夜间活动的动物,一定围攻之。
“……穴鸟主动攻击敌人,鹅则运用尖叫和众势,无畏地进攻来犯的敌人。加拿大鹅甚至会用紧密的集结将狐狸赶走,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狐狸在此时敢妄想猎取其中的任何一只鹅。狐狸将耳朵朝后放,一脸的厌恶,越过肩膀往后看那群呱呱叫的鹅,慢慢地疾走——以免失去面子——离开鹅群。”
我在前面说过我不懂鸟在语些什么,劳伦兹写道, “我们可以从鸟的歌声中听出:一只公鸟正在一个选定的地方宣布它的领域所有权。许多种鸟以歌声表示自己的强壮和年龄,换言之,闻者该畏惧才是。……汉洛斯(Heinorth)用文字来解释公鸡的啼叫: ‘我是一只公鸡’,而家禽专家则能听得更具体,‘我是公鸡巴萨札(Bal thazax)! ’
“哺乳动物中的大部分是用‘鼻子’思想的,所以大部分的动物用气味来表示领域权。……雷豪森(Leyhausen)和沃尔夫(Wolf)已指出,某一种类的动物在森林中的领域分配,不只有空间的限制,也受时间的影响。……为了避免遭遇,这些动物不论走到哪里,都定距放置气味,如同为了避免撞车而设置的铁道信号。一只猫在它的行猎路上嗅到另一只猫留下的气味,必长时间地评估。如果是非常新鲜的,它会迟疑不决,或选另一条路;假如是几个小时之前的,它会平静地继续上路。
“……猫的放置气味有避免碰头的作用。有些脊椎动物根本不来同类攻击这一套,只一丝不苟地避着自己的同类。
“我们可以确实地假定:同类相争最重要的作用是公平分配存活领域。这当然不是唯一的。达尔文已观察到雌雄淘汰的作用,为了繁殖而淘汰出最好的雄性……但是选择配偶时的最后一句话是由雌性说的,雄性无法反驳……”
相对于同类竞争,高等脊椎动物的群居生活进化出阶级次序, “在这种次序下,社会中每个个体明白哪个比较强,哪个比自己弱,如此即可以离开弱者和使弱者屈服。艾伯(Schjelderup-Ebbe)是第一个观察家禽中‘阶级次序’的人,也是第一个使用‘啄食次序’此名词的人”。那么这个次序对于同类.物种有何意义呢?劳伦兹的回答是首先可以抑制群内的攻击,次之可以导致保护弱小。 “既然个体之间永远存在紧张状态,所以社会性动物都是‘社会地位的追求者’。两个动物在阶级次序中愈接近,紧张度就愈高,相反,阶级远远分开,紧张度就消失。高阶层的穴鸟,尤其是雄的,喜欢干涉低阶层之间的每一次争吵,于是可预期的是高阶层鸟的参与,会使弱小失败一方获益。”
劳伦兹提到观察穴鸟、猩猩、狒狒时,除了阶级,还有一个老年者的经验和权威受到模仿与尊敬的现实。于是,情况是“生存领域以每个个体都能存活下去的方式被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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