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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而来的玛丽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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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休假
卖火柴的好象给自己买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因为他现在上身穿着红绿相间的鲜艳上装,下身穿着白法兰绒长裤,最漂亮的是头上那顶新草帽。他看来难得这么干净,好象才洗刷一新。

    “怎么啦,伯特,你看上去真美!”她用赞美的声音叫道。

    伯特一时说不出话来,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眼睛看着她。接着他咽了一口口水说:“天呐!”

    就这么一声。可他说话的腔调和看着她的快活样子,使她不由得从手提包里拿出镜子来照。

    她也发现自己变了,她肩膀上围着可爱的人造丝披肩,上面满是水吻花样。她觉得脖子上痒痒的,一看镜子,原来是帽边垂下一条卷曲的长羽毛,搔着她的脖子。她自以为最好的一双鞋子不见了,已经换上一双更好的,上面有大宝石扣子闪闪发亮。她仍旧戴着白手套,拿着伞。

    “天呐,”玛丽阿姨说,“我是在度假呢!”

    他们就这样自我欣赏又相互欣赏着,一起穿过小树林子,来到一块洒满阳光的小空地。那里有张绿色的桌子,下午茶点已经摆好了!

    中间是高高的一堆木莓果酱蛋糕,齐到玛丽阿姨的腰部。蛋糕旁边烧着一铜壶茶。还有两盘油螺,旁边两根针,是用来挑油螺肉的。

    “象做梦似的!”玛丽阿姨说。她向来一高兴就这么说。

    “呜哇!”卖火柴的说。这也是他的口头禅。

    “请坐,太太!”传来一个声音。他们转过脸,只见一个高个子从树林子里出来。那人身穿黑衣服,胳膊弯上搭一块餐巾。

    玛丽阿姨完全惊住了,她在桌子旁边一把绿色小椅子上扑通坐下。卖火柴的张大眼睛看着他,也一屁股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我是服务员,两位,”穿黑衣服的人向他们解释。

    “噢!我在画里可没见过你,”玛丽阿姨说。

    “啊,我正好在树的背后,”服务员说。

    “你不坐吗?”玛丽阿姨很有礼貌地问。

    “服务员可不坐,太太,”那人说,不过有人请他坐,他看来很高兴。

    “请吃油螺,先生!”他给卖火柴的指指那盘油螺。“请用这枚针!”他用他的餐巾擦擦一枚针,递给他。

    他两个开始用茶点,服务员站在旁边,看他们还要什么。

    “我们到底吃到了,”玛丽阿姨向那一大盘木莓果酱蛋糕伸过手去拿,悄悄地说,可声音并不轻。

    “唔!”卖火柴的同意她的话,拿两块最大的。

    “喝杯茶怎么样?”服务员说着,从铜壶里给他们一人斟了一大杯。

    他们喝了一杯,有喝了两杯,为了表示吉利,把一大盘木莓果酱蛋糕都吃没了。接着他们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蛋糕屑。

    “不用付钱,”服务员不等他们讨帐单,便对他们说。“你们来这里,我们已经感到很荣幸。就在那边有旋转木马!”他朝树木之间一道窄缝挥了挥手,玛丽阿姨和卖火柴的看到有好几匹木马在旋转。

    “奇怪,”她说。“我也记不起在画里看见过它们。”

    “啊,”卖火柴的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我想它们该在画的里头吧?”

    他们来到旋转木马那儿,木马正好慢下来,他们跳上木马,玛丽阿姨骑一匹黑的,卖火柴的骑一匹灰的。音乐重新响起来,他们开始转动了。他们骑到亚茅斯港又骑回来,亚茅斯港是他们两个最想去看看的地方。

    等到他们回来,天差不多要黑了,服务员在等着他们。

    “非常抱歉,太太和先生,”他很有礼貌地说,“我们七点钟关门。这是规定,两为知道。让我带路领你们出去好吗?”

    他们点点头,服务员抖抖他的餐巾,在他们前面带路穿过树林子。

    “你这回画的真是幅好画,伯特,”玛丽阿姨说着,挽住卖火柴人的胳膊,把披肩拉拉紧。

    “我尽可能要画好它,玛丽,”卖火柴的谦虚地说。不过你可以看到,他的确很自豪。就在这时候,服务员在他们面前停下。前面是一座好象用粉笔粗线画出来的白色大门廊。

    “到了!”他说。“这是出口。”

    “再见,谢谢,”玛丽阿姨跟他拉手说。

    “再见,太太!”服务员说着,把身玩得头都碰到了膝盖。

    接着他向卖火柴的点点头,卖火柴的歪着头向服务员闭上一只眼睛,这是他说再见的一种方式。随后玛丽阿姨走出白门廊,卖火柴的跟着她。

    他们一面走,她帽子上的羽毛、肩膀上的丝披肩、鞋子上的宝石扣子不见了。卖火柴人的鲜艳的衣服褪了色,草帽重新变成他原先那顶破遮檐帽。玛丽阿姨转身把他一看,马上就明白出了什么事。她站在人行道上看了他长长一分钟,又抬起头去看他背后的树林子找服务员。可服务员没影了。画里没有人。什么动的东西也没有。旋转木马也不见了。只剩下一动不动的树木和草地,一动不动的一点点海。

    可玛丽阿姨和卖火柴的相互笑小。他们明白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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