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lpen、“铁人”的办公室、WP和Graphics四点之间跑来跑去,除了回家洗澡换衣服,我一共只在自己的座位上迷迷糊糊地休息了1个半小时。
第三天下午5点,早上才飞往芝加哥、此刻已经准备返回纽约的“铁人”从机场打来电话,与我确认她对这本Book的最后意见。谢天谢地,“铁人”的改动大多属于细枝末节。虽然记不清这是3天里的第十几遍修改了,但想象着自己即将脱离苦海,我还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连去WP和Graphics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第33节:被“铁人”妈妈折磨(2)
然而,1个小时后,上一轮改动还没有完成,我居然又接到了“铁人”新的留言:“子墨,我现在是从飞机上打电话给你,晚上8点落地后我会直接回公司。我又看了一遍明天的Book,最后的附录部分‘摩根斯坦利的专业能力’还需要进一步修改。第68页应该改为新的65页,左侧的曲线图表改为立柱图,原来的64页删除,增加一个新的72页,标题是摩根斯坦利在全球并购市场上占据领导地位……”
天啊!她一定是疯了!整整5分钟的留言让我顷刻间万念俱灰。
天下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明知徒劳无益,却不得不尽心尽力。我呆坐在办公桌旁,一动不动,恨不得也像Bullpen里的男同事一样,张口乱骂一通。
晚上9点,看上去有些浮肿的“铁人”穿着孕妇装,摇摇晃晃地回到办公室。这时,我们才搞清楚,她在飞机上审阅的是另一个项目的Book,而根本不是之前她在机场时,我们讨论过的我的Book。
我又怒又气又觉得可笑,还有一种对“铁人”的深深怜悯。一版一版的Book,连“铁人”自己都辨别不清,客户又会从这无休无止的变动中获得什么呢?
可想而知,那本Book在“铁人”任性无理的发挥中被继续不停地修改着,直到夜里11点,一整天都没顾得上吃饭的我突然感到一阵无法忍耐的剧烈腹痛。
年下半年,是我投行生涯中最辛苦的日子。整整6个月,我没有休息过一天。疲惫、压力、饥饿、无奈……所有的身体透支都集中在那一刻爆发了。
第34节:邻座神秘人物(1)
连载(十八)邻座神秘人物
Sam是我在M*A的同事。他比我晚一年进公司,和我同在一个Bullpen,比邻而坐。
第一次见面,并没感觉Sam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是一个有着淡淡黄发、浓重的南方口音、个子不高、还戴着眼镜的再普通不过的美国男孩。
直到培训结束,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我才突然发现Sam的办公电话叮铃叮铃响个不停。来电的人一会儿是M*A负责人,一会儿是老资历的董事总经理。一个新来乍到的“小萝卜头”竟然让如此众多的大人物青睐,其中一定别有原委。不过,那时的我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正在进行的项目上,对Sam,我顾不得多想。
第二天,Sam的电话终于安静了,办公桌上的传呼机却又嗡嗡地震个不停。
Sam皱着眉头,一边回电,一边对我抱怨:“This fug number has been paging me all day long.(这个号码已经呼了我一天了)”
尽管相邻而坐才只有一天多,对Sam的口头禅我却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一口一句“Yes Sir”、语气像极了军队里的士兵对待长官的男孩,现在却又满嘴跑着F词语,什么样的人才会有如此独特的语言习惯?我心里又多了一份好奇。
伴随着一句“Yes Madam”,Sam挂了电话。他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我:“Who is fug Joe Perella?(谁是Joe Perella)”
不会吧!连Perella的大名Sam都不知道吗?
年加入摩根斯坦利的Perella不仅是公司最高层的管理人员之一,还是华尔街的传奇人物。70年代初,他就开始在第一波士顿做M*A,80年代中和同事一起创立了Wasserstein Perella * Co.,成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美国收购兼并浪潮中教父一级的人物。我在纽约工作时,他是投资银行部的主管。
第35节:邻座神秘人物(2)
我颇费口舌地给Sam上了几分钟的速成课,Sam恍然大悟,连连道谢,最后,才淡淡地加了一句:“他秘书说后天他想请我吃午饭。”
什么?大名鼎鼎的Perella想“请”Sam吃饭?
“Perella可能认识我父亲……”Sam慢吞吞地解释。
原来,Sam的父亲是时任的白宫办公厅主任,还是克林顿总统如影随形的好朋友。早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他就已经在摩根斯坦利工作,并且遇到了Sam的母亲,摩根斯坦利最早一批女性专业人士之一。
拥有这样的家庭背景,也就难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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