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可以保证的。我手里有日本的资料。日本通过丈量土地,实行严格征收制度后,田税在三年之中翻了四五倍。以中国之大及中国旧法之弊,此中问题更多,十倍之增也或许不是想当然。”
张荫恒见他绕个圈子又回到原先的说法上来了,便看出此人是个很执拗的人,遂浅浅一笑说:“我也不和你争这个数字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康有为接着说:“日本与中国同文同种,一水相隔,明治维新之前与中国相差无几,一旦实行新政之后,不过二十多年便强大到与西方列强抗衡。我以为日本强国之路最值得我们借鉴,也最容易被借鉴。为此,我用了三四年的工夫编了一本《日本变政记》的书,另有一本《俄彼得变政记》,记的是俄皇彼得大帝变旧政为新政的事。我今天带了几本来,送给各位大人参阅。并请翁中堂多带一册呈给皇上,请皇上万几之暇浏览浏览。”
说罢,便要打开随身带来的布包,翁同穌见状忙说:“书不必送了,你今天说的这些,各位大人都听到了,他们会向皇上禀奏的。”
说罢,又转脸问:“李中堂、荣中堂、廖张两位部堂,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见他们都不开口,便说:“今天召见就到此为止吧!”
康有为只得重新拾起布包,颇有怅意地离开总署。刚回到南海会馆一会儿,便见翁府的仆人进来,对他说:“不要你当场赠书,是怕李、荣两中堂拒绝接受,令你难堪。”
康有为恍然大悟:是的,李、荣二人那种态度,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赠书呢?一旦拒收,反讨没趣。自己办事,往往是一厢情愿,全不顾别人,这次又犯了这个毛病。遂对来人说:“请转告翁中堂,康某深谢他一片爱护之心。”
来人又说:“翁中堂要大著各两册,一份自己读,一份呈送皇上。”
康有为忙打开布包,取出《日本变政记》《俄彼得变政记》各两册来,恭恭敬敬地送给翁府来人。
送别来人后,心里琢磨:李、荣可能拒收,不让我送是对的,但翁同穌要书为何不当面索取,而是事后派人来拿呢?难道给皇上送书也要不让他们知道吗?是翁同穌过于胆小谨慎,还是皇上的力量薄弱,不敌荣禄及其靠山太后?
想到这里,康有为不禁为维新变法的前途深自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