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美,又这么温雅,不禁深深爱上了她,除了她,心目中再没有第二个人。只是他以为珍妮特出身卑贱,不敢在父母面前请求和她结婚ib.;恐怕会受到父母的责备,说他不顾身分,滥用爱情,所以只得把这番情意深深地压抑在自己的胸中,苦恼万分。他精神上受不了这种痛苦,终于得了重病。请了多少大夫来诊断,却全都研究不出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因此个个束手无策,不知该怎样下药。这可叫他的父母急坏了,难过极了,他们几次三番哀求他把害病的原因告诉他们。他只是叹了一口气作为回答,或者说,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了。
有一天,有一位精通医道的年青大夫,坐在他床边,替他诊脉。恰好这当儿。珍妮特走进房来——她因为敬爱老夫人,有时候代替她尽心侍候病人。病人一看见她走进来,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作什么动作,但是他爱火高燃,心旌摇晃,脉搏顿时跳得快起来了,大夫立即发觉了这变化,十分惊奇,密切注意着这急促的脉搏可以维持多久。
过了一会,珍妮特走出病房,病人的脉搏也跟着转慢了,大夫觉得他对病情的根源已有了几分把握。他稍许等了一会,又把珍妮特叫回来,好象有什么话要问她似的,一面仍旧按住病人的脉搏。果然,她一回来,那脉搏又跳得跟以前一样快,她一走,脉搏又慢下来了。这一下,大夫就断定了病源所在,于是走出病房,把青年的父母请了来,说:
“令郎的病,不是医家所能为力,要恢复他的健康,只在珍妮特的手里。根据一些确切的征象看来,我发现令郎害的是相思病;从另方面观察,她似乎还不知道令郎朝晚都在想着她呢。你们要是爱怜他的生命,那么快拿出个办法来吧。”
那老夫妇俩听得这话,把心放宽了不少,因为大夫已指点了一条救他们儿子的路;但是也很忧愁,唯恐将来当真要认珍妮特做他们的儿媳。大夫走后,夫妇俩来到病人的床边,夫人这么说道:
“我的孩子,我万想不到你有了心事却瞒着不对我讲,宁可积郁成疾,憔悴得这个样子。你放心吧,一件事,只要能叫你欢喜,那么不管它体面也好,不怎么体面也好,我无有不当作自己的事那样,替你办到的。偏有你这个孩子,咬紧了牙关,怎么也不肯把心事对你妈说,幸亏天主不跟你一样,他还是爱怜你,不愿看你憔悴而死,把你得病的原因向我指点出来。你原来不是为了别的,却是在害着刻骨的相思,朝夜在想着一个姑娘。象你这样的年龄,本该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也用不到瞒人;要是你不懂得爱情,那我倒要把你看作一个没出息的孩子呢。所以,我的孩子啊,别再瞒着我了,把你的心事全都对我说了吧,丢开那叫你得病的烦闷和苦恼吧,你尽管宽心,相信你妈好了,只要你跟我说,你要什么,你妈无有不尽力来满足你的愿望,因为她爱你甚于爱她自己的生命。快丢开那羞怯和害怕的心理,坦白告诉你妈,她是不是能够为你的爱情尽点儿力。要是你发现你妈不替你尽力,或者不把事儿办妥当,那么你就把她当作世界上最残忍的母亲吧。”
那青年听了母亲的话,起初还是很忸怩,但是后来他想,除了母亲,再没人能帮助他达到自己的愿望了,就说:
“母亲,我害了相思,一直不敢讲出来,只因为我看见许多人,他们一上了年纪,就忘却他们的青年时代了。现在你这样谅解我,那我不但承认你猜得一些儿不错,还要告诉你,我心里头想的是谁,只望你照你所应许我的话,救救我这一条命!”
夫人还道她自有办法可以让儿子的欲望得到满足,却不一定真要按照他的本意做去,就满口答应下来:说是只要他肯把心事讲出来,她马上给他办去,让他如愿以偿。
“妈妈啊,”青年于是说道,“我们家里的珍妮特长得真标致,真温柔,我爱上了她,却没法得到她的温情——她连我在想她都不知道,我又不敢把自己的私情告诉人,结果就弄成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口头上答应了帮助我,要是你却没法做得到,那么我这条命是活不长了。”
夫人知道眼前只能安慰他,而不好责备他,就微笑着说:
“唉。我的孩子,你就因为这点儿事让自己病成这个样儿吗?快安心吧,快快好起来吧,等你病好了,一切都由我来给你办好了。”
那青年现在有了希望,不消多少天,病势顿时减轻不少,他母亲看了着实欢喜,就开始考虑该怎样来实践她的诺言。有一天,她把珍妮特叫了来,在闲谈中,只装作是打趣似的,用亲切的口气问她有没有情人了。珍妮特的双颊红了,回答道:
“夫人,象我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姑娘,家都没有了,只能在别人的家里吃口饭,怎么还配谈恋爱呢。”
夫人就说:“要是你果真没有情人,那我们很想给你介绍一个,两人守在一起,好不快乐,这才不辜负你的青春美貌。象你这样漂亮的姑娘,连情人都没有,那真说不过去呢。”
珍妮特回答说:“太太,你在我父亲穷苦无告的时候把我领来,跟亲生女儿一样把我养育成人,为了这份恩情,我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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