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完全满意。他对我说:“我早就知道你见多识广。”我开始没有注意到他在用昵称“你”跟我说话。听到他这么说:“现在,你是我真正的朋友。”这时我才受宠若惊。这句话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回应了一声“是的”。对我来说,做还是不做他的朋友,怎么都行,而他,看起来倒确实想攀这份交情。他封上信,我们喝完了酒,默默地抽了一会儿烟。街上很安静,我们听见有一辆汽车驶过。我说:“时间很晚了。”雷蒙也这么说,他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在某种意义上,的确如此。我实在困了,但我却站不起来。我的样子一定是显得疲惫不堪,所以雷蒙对我说我不该灰心丧气、一蹶不振。起初我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他就给我解释说,他听说我妈妈去世了,但他认为这只是早晚要发生的事。我说,我也是这么看的。
我站起身来,雷蒙使劲握住我的手,对我说,男人与男人,感同身受,心意相通。出了他的房间,我把门带上,在漆黑的楼梯口待了一小会儿。整幢楼房一片寂静,从楼梯洞的深处升上来一股不易察觉的潮湿的气息。我只听见血液的流动正在我耳鼓里嗡嗡作响,我站在那里没有动。沙拉玛诺老头儿的房间里,他那条狗发出低沉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