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因她虽然将他救了回来,却真的还未知道他的名字!而她也相信,他亦已撤底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她不期然斜瞥了“他”一眼,接着便对其父道:
“爹……,女儿……也不知道……他到底唤什么名字,但……,请你不要误会……
女儿,女儿一直没干……非份的事。只是……”
“他……如今满脸血污,且已不复记起自己是谁,这些都全因女儿而起;所以……,女儿实在有责任……照顾……他……”
凤舞说到这里,又不由再朝“他”瞥了一眼,只见“他”听见她在重提旧事,已不期然再度陷于迷惘之中。
凤玉京冷眼朝“他”瞄了一眼,不知因何缘故,居然并未瞧出“他”那张血脸,是给其在玄塘江所发的“穹天之血”重创所致。
或许,凤玉京也只是依快意老祖心意,替他发那一箭穹天之血吧了!他其实也不大知道中了穹天之血的人,会有何可怕的后果!
他不由道:
“哈,看他长相丑恶已极,为父也不怀疑你会与他干下苟且之事,但,你说他落得这个田地,全是因你而起,你,到底于了什么错事?”
骤闻此语,凤舞真是有口难言!难道真的要她但白告诉她的爹,她是因为要助无名,遂暗中以她所习的凤舞箭破了其父的凤家箭,最后才弄致那个“他”沦为如此?
所以归根究底,真正罪魁祸首还是她的爹!与及那个小气记恨的快意老祖!
不!她当然不能告诉她的爹,她已有能力破他的凤家箭!否则他堂堂一个凤箭庄庄主颜面何存?
凤舞心知,有时候一个男人的尊严,甚至比他的性命更为重要!因此,她知道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将她有习凤舞箭的真相告诉其父!更何况……
她亦曾应承她那个永远不见面目的神秘师父,绝不会将其传授凤舞箭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爹凤玉京!
故而,纵然此刻的凤玉京一片疾言厉色,凤舞也只得道:“爹,请原谅女儿……不能将真相告诉你,但……请你相信舞儿,舞儿不告诉你真相,是……为了……你……好……”
凤玉京自己屡问不遂,当下勃然大怒,面色一沉,叱喝:“废话!畜生胆敢巧言辩驳!我命你,立即说出实情!但听“彭”的一声巨响!只见其出手之狠,竟将凤舞整个人打得向后倒飞十数尺,重重摔到地上,咀角迸血!
好狠的一颗老父心!就像上次在快意老祖面前一样,动辄便重打凤舞,完全没有半分转图余地!
那个“他”本仍在迷惘当中,此时处凤玉京如此苛待自己女儿,也不由看不过眼,“他”随即上前一凤舞,并对凤玉京道:“你竟这样狠心对待自己女儿?她其实并没做错什么,你何苦这样对她?”
万料不到,“他”本已在为自己记不起身世前事而迷惘不堪,却竟然会如此挺身维护凤舞!凤舞只觉一阵感动……
凤玉京在喉头发出一声冷笑,道:
“嘿!你这厮算是什么东西,岂容你管我的家事?我喜欢怎样管教女儿与你何干?
你这个外人最好快给本庄主——滚!”
滚?
凤舞一怔,连忙道:
“爹!他……不能……走!女儿曾应承照顾他,直至他痊愈为止!女儿……一定要守信……!”
凤玉京皆目道:
“畜生!我今日已对你千般容忍!你竟然还倒过来帮这不明来历的人?”
“好!为父如今就郑重告诉你!这个人我是赶定了!你若一意孤行要守信照顾他,就立即跟这个男人……”
“滚出我的凤箭庄!”
凤舞造梦也役想过,她只是为那个“他”说了三言两语,其父凤玉京竟已如此决绝,要将她也一并赶走!她当场为之一愕:“爹,我……”
凤舞的大哥“凤星”突然插咀,冷嘲道:
“嘿!还我什么?爹的意思,就是你若一旦跟这家伙离开,便再不是他的女儿!”
二哥“凤越”也道:
“不错!爹的凤箭庄向来家法严明,绝不容任何人心生外向!你一走,就表示你与爹脱离父女关系,从此——”
“恩!断!情!绝!”
恩断情绝?
好重的四个字!重得就像一柄刀,一字一刀的切割着凤舞的心!但凤越此言一出,一旁的凤玉京竟未有任何异议,似乎亦默认凤越所言,正是其心里想说的话!
面所有在厅堂内的人,目光都随即落在凤舞身上,似要看她如何抉择!
甚至那个令凤舞感到内咎的“他”,此刻亦不由对凤舞道:“我,明白你的好意,与及你想努力向我补偿的心,但,你实在不用为我这个已变得不知是谁的怪物……而与至亲反目!就让我自己离开吧!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他”说着便即时转身离开,凤舞本仍在犹豫自己应该怎办,惟此时看见“他”独自离去的背影,心中着实不忍就这样“他”一个孤单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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