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意的那次重伤中,他虽然伤至昏昏沉沉,但仍依锋可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救了自己,后来更在山头以白练为他额头包札。
于是,在阿铁苏醒过来后,他迄今都把这条白练好好随身收藏,不离不弃;对于那个救了自己。不知面貌的神秘女孩,阿铁从此念念难忘,虽然不知道她长得是何模样,惟她的容貌,早被阿铁幻想过无数次了。
在他的想像中,她温柔而完美,他但愿有朝一日,自己能重遇这个好心的女孩。
可惜年复一年,这个女孩依旧没再出现。她惟一留给阿铁的,只是一条足有丈长的白练,和白练未端紧紧着的思念,阿铁对她的思念……
谍料今天,他终有机会面对面对瞧清楚这个女孩。
阿铁没有失望,雪缘比他所想像的更要完美、温柔;而且,她原来与他一样,这五年来也是在思念着对方。
一切都似注定,可惜,她有一个可怕的身分——白素贞!
她若继续与阿铁缠在一起,惟一的下场,就是死!就像白素贞那样身死心死,含恨于雷峰塔下,不!可能更惨!
不!阿铁不想她死!她的身世已是异常可怜,他但愿她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安享她那具不死之身!
故阿铁宁愿对她残忍,他亦知道她对自己的惮憬,但必须趁他与她之间的一切还没开始前,先狠狠斩断任何牵缠、可能!
他要她在时日淡去之后,撤底的忘掉他!
可是,阿铁自己呢?他自己又能否忘掉她?
他不能!他已忙不迭的把那条白练好好的放回忆中,惟恐它有半分损毁,接着又再举醒大喝!
他本不是一个善喝的人,如今更易醉了,酒还未被喝掉一半,他已开始摇摇欲坠。
他忽然想回家,那个曾是无限温暖的家,纵然已没有了家人,却始终是家。
阿铁勉强再站起来,一步一步嘘珠向前走,然而酒性在他体内脑内开始发作,他斗地双脚一软,“伏”的一声,便醉倒在地上,酒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是黑夜。
阿铁原来已在窗内,这道窗,更是他家里的窗。
他连忙在床上坐了起来,游目四顾。他清楚记得自己曾醉倒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如今却为何会身在家中?
难道是……阿黑侥幸逃脱回来了,抑或是,邻居们在那个角落里发现他,再把他抬回家中?
他很快便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对是错,因为此时已有一个人推开房门步了进来。
原来是她!
他又再次瞧见她那双美丽而灰蒙的眼睛。
“是你?”呵铁眉头一皱,没想到进来的人竟会是她。
但见雪缘一身本来质料名贵的丝罢诸裙早已换了一袭寻常而洁白的粗布麻衣,以其贵为搜神宫神姬的尊贵身分本不须如此;她的手中,还端着一碗茶。
她观典的把茶端到阿铁面前,柔声道:
“宿醉后喝点清茶会好过一点,阿铁,先喝点茶吧。”
阿铁并没有接过茶,只是问:
“你一直都跟着我?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雪缘羞愧地点了点头,头垂得很低,皆因她瞧见阿铁铁青着脸,她已自知干了一些他不喜欢的事。
阿铁本想狠心的不再与她见面,却不虞她对自己居然如影随形,她宛似一头阴魂不散的妖精,一旦找着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便再也不想离开他……
妖精要的是缠绵,不想他离她半步半分,即使最后情丝吐尽而亡:也死而无怨!
但阿铁不想她死。
他别过脸,漠然道:
“雪缘姑娘,这里并不是你的家,并不容你自出自人,请你走吧。”
雪缘闻言一脸死灰,或许她本未料到阿铁会对她如此冷淡,惟她仍坚持道:“不,阿铁,我不会走,我已把这里视作我的家,你决定迁来这里。”
阿铁面色陡变,他想不到看来羞羞的她会如此坦白直接,他道:“是中吗?不过我想这仅是你一时冲动吧了,当你看清楚这间屋子的时候,你便会发觉这里又破文旧,厨内的蛇虫鼠蚁又特别多,以你这样尊贵的身分,何须住在这些穷乡僻坏活话受罪?”
他虽危言从听,惟雪缘似乎早已心中有数,道:
“阿铁,请别再提尊贵这两个字。也许我应先告诉你一件事;在我来这里之前,我已向大发了一个重誓,我决定抛弃自己所谓神姬的身分。”
“什么?”阿人一怔,默默的瞪着她。
雪缘凄然的道:
“过去十四年来,我一直受神的遥控,身不由己,毫无意义的坚守着自己神姬的身分;可是我心中知,我需要的并非这些,我需要的是在人间真真正正的活一次,好好追寻自己的梦想……”说着无限深情的凝视阿铁。
什么是她心中的梦想?阿铁并不蠢,他当然心卸肚明,他只是反问:“即使……你变为一个寻常的村女也在所不惜?”
雪缘不假思索答道:
“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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