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高呼:
“啊,我给爷爷吃的馒头啊……”
虽是半边蒙污的馒头,然而在饥寒交逼的境地,小定还是赶忙想抬回来再洗干净,可是正抢前俯身,刚把馒头拾回刹那,赫地,那个高瘦的男人一腿踩在他紧握馒头的小手上,“咯嘞”一声,小手和馒头似要一同被踩扁当场。
“哇!”小定痛得高叫起来,老伯也即时惊呼:
“小定!”
急忙跪在那个高瘦的男人跟前,“咚咚咚”的叩了数个响头,乞求道:“柳老爷,求求你……放过我孙儿吧!”
这个高瘦汉子原来唤作“柳坚”,本居于乐山未受水淹的“昌平镇”;他原是一名土豪的师爷,乐山一带无人不识;后来不知为何时来运转,顿摇身一变为暴发户。
柳坚一脚踩着小定的手,一副不可一世的暴发户咀脸,犹在气定神闲的笑道:“谁叫你孙儿这样崇拜那个什么步惊云呢?哼!那个家伙算是什么狗东西?”
小定已痛得大汗淋漓,但听他如此侮辱自己崇拜的人物,仍倔强地、天真地驳道:“呸!步惊云是我们的大恩人,并不是……什么狗东西!”
柳坚狞笑着:
“嘿嘿,真是无知而又痴呆的孩子,你道这个步惊云为何捐助你们?他只是藉此增加声势,沽名钓誉吧了!”
沽名钓誉?是吗?他自己又为这次天灾干过什么?还不是只懂得出口伤人?
说话之间,柳坚的脚始终踏着小定的手,眼看他的小手快给踩扁了。
一旁的村民全都碍于他是恶霸,不敢干预;只有少年人见此面色一变,正要扑前,却给柳坚两名手下使力擒住。
少年人虽记不起自己是谁,但仍能分辨事非,眼见这个唤作柳坚的人中渣滓如此虐弄小孩,他咬着虎恨恨道:“废物!自己发了财……却不立品,不好好……捐助灾民,反而不甘看见……别人捐助,这样的小人,一定会有人惩戒你!”
柳坚间言脸色一阵铁青,因为少年说正了他那颗小人之心。
可是他忽又化青为笑,道:
“呵呵!少年人,你竟对本大爷如此说话,真勇敢呢!大爷一定会对你好好整治,不过在整治你前,也须向你解释一下,到底本大爷家财百万,为何也不捐助一文啊!”
少年人狠狠的瞪着他,没再搭腔。
柳坚道:
“其实啊!本大爷最信因果了!正所谓种善因得善果,富贵贫贱,全因自己一手造成。本大爷能会享富贵,兼且逃过水灾大难;当然因为我是大大的好人了……”
他说着一指那些正饿得有气无力的村民,高声道:“相反来说,这些灾民所以遇上水灾,只因他们根本就是坏人,既是坏人,便得要承受恶果,有此报应真是大开眼,而我啊……”
他歪着咀角向少年邪邪一笑,道:
“我既是好人,便绝不会捐助坏人的了!少年人,你明白没有?哈哈……”
柳坚说罢顿纵声狂笑,两名手下也附和地大笑起来。
他仍然未有移开正踏在小定手上的脚,那个老公公依旧在声声“柳老爷”的跪地求饶,少年勃然变色道:“嘿,你这样……歪曲天理,草菅人命,难道……这些人便没有娘亲吗?别忘记!你也是由你娘亲所生的!”
柳坚想了想,笑道:
“是啊!我差点把我娘亲也忘了!年前我把她赶出街头,不知她可有饿死呢?”
说着又再高声大笑。
“畜生!”少年人恨得咬牙切齿,可惜被两名手下制着,动弹不得。
柳坚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感到畅快极了,索性变本加厉,踩着小定手儿的脚更用力了,小定立时痛得一声惨叫。
柳坚道:
“骨头折了尚可驳,踩扁了便无药可救,这只小手是废定了!我最喜欢看见坏人受尽折磨,少年人,我知道若我把他的手废了,你一定很痛心的,是不是?”
他这个问题根本并不预算少年会答,他只是一边说一边脚上加劲。
此时那些灾民瞧着也觉心中不忍,有些人壮着胆子道:“柳老爷,求求你……高抬贵手吧!毕竟小定还是个……孩子……”
柳坚反唇相稽:
“哼!你们装什么慈悲?他手废了与你们何干?他若因此而死,少了一个废物与你们争吃,岂非更好?哈……”
灾民即时嘴声,柳坚又再拼命使劲,誓要把小定的手踩扁不可。
“柳老爷!不……”那老公公仍在哀求,老泪纵横,?更突然一手紧抱柳坚的腿,柳坚一怒之下大脚一伸,当场把老公公蹬开,老公公脑袋随即撞到一块大石之上,“噗”
的一声,当场脑浆迸射,死了!
“爷爷!”小定眼见爷爷死了,急忙放声惊呼!
柳坚见自己错脚弄出人命,也是一愕,连忙缩腿,小定立时强忍痛楚,乘势扑向他的爷爷,拼命摇幌着他,哭着呐喊:“爷爷,你不要死啊!小定还有半边馒头要给你吃啊!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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