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不得其解。
然而就在此际,就在此天下第一楼,就在雄霸对其所说的一番话中,步惊云终于知道所为何因。
雄霸之喜,皆因他发现聂风是个难得奇才,这个发现似乎比与无双城结盟更为重要。
其实断浪又何尝不是块材料?雄霸何以偏要钟情于聂风?步惊云虽不明,但不问。
雄霸已为聂风今后妥作安排,而为了这个安排,天下会窥觎神锋的真相必须隐瞒。
对于隐瞒真相一事,他相信步惊云绝对有此能耐,甚至比文丑丑更有能耐。
只是,步惊云隐瞒真相的能耐实在较他所想为高,雄霸自以为知道了真相,却没料到,他所知真相并非真相。
真正的真相,早已深深埋藏于步惊云心坎这内。
也许,直到永远。
聂风与断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苏醒的。
他甫张开眼睛,便见断浪昏睡其侧,满头大汗,小嘴巴还在声声叫着爹,可知正在做着恶梦。
聂风立时轻轻推他,低嚷:“断浪,断浪……”
断浪搓了搓他那双惺松的大眼睛,也醒了,睁眼一见聂风,登时喜不自禁,一把捉着聂风的手,雀跃问:“聂风,是……你?我……我们还没有死?”
绝境救生何其渺茫?难怪断浪一时难以相信事实。聂风莞尔点头,却没有注意周遭环境。
二人放眼一望,但见自身正卧于一张宽敞软榻上,而安放此软榻的这间卧室,足可容纳百张软榻,可较我们断家庄的厅堂更大啊!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面对如此陌生而广阔的空间,断浪只感到惘然失措,依旧在问着同一问题。聂风苦笑,他同样也是人海中一个孤单无助的小孩,他又如何解答?
这个地方连一间卧房也如此宽阔惊人,相信其他地方更是大得难以想象。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答案,一个惊心的答案。
“这里是天下会!”
语声方歇,一个人已推门而进。
从适才那句答案的沉厚语调听来,来人想必是一德高望重的长者,但聂风二人赫见进来的居然是一个年约十六的颀长少年,灰衣一身,容貌忠诚,亲切可掬,聂风不禁放胆问:“这里……真的是天下会?”
灰衣少年毫无架子,大方地答:“不错,是我们天下会众于岷江畔把你俩救起的。”
随之自我介绍:“我叫秦霜。”原来此灰衣少年正是秦霜。
聂风闻言倒抽一口气,似是不相信置身之处竟然是天下会,断浪久居乐山,孤陋寡闻,搔了搔小脑袋,压低嗓子好奇地问:“聂风,天下会究竟是啥?”
聂风答:“断浪,天下会是江湖一代大帮,与排名稍次的无双城已几近瓜分整个武林。”
断浪虽曾听断帅提及江湖中有许多名门大派,但如今自己竟身处其中之最,吓得伸了伸舌头。
秦霜见这仅浅浅一笑,转脸对聂风道:“聂风,家师雄霸欲与你一会,你自己可走得动?”
聂风一愣,心想:“雄霸?他……他是一代枭雄!为何要见我?”
断浪劫后余生,甚害怕自己独个儿留在室中,且聂风是他最熟悉的人,连忙道:“聂风,别留下我,我要和你一起去。”
聂风回望秦霜,目光似在恳求,秦霜向来心肠甚软,温言道:“无妨,相信不会碍事的。”
言罢即缓步而出。
聂风与断浪一直跟在秦霜身后,穿过长长的回廊和一望皆是的庭园,才瞥见庭园的围墙上刻着“风云阁”三字,方知适才置身之卧室只属风云阁其中一间而已。
而他们正向风云阁的殿堂步去。
聂风忽然记起昏沉中所听的一句话,便附嘴在断浪耳边悄声道:“断浪,一会无论遇上什么人,也不要说出那黑衣少年破了‘火麟蚀日’的事。”
断浪奇道:“哦?为什么?”
聂风道:“也没什么,只是……江湖险恶,万事须得谨慎。”
断浪很乖地点头,此时,秦霜已把二人带进殿堂之内。
赫见风云阁殿堂壮阔非常,却无侍卫。殿后排的高墙上,竟挂着一幅巨大牌匾,上书两个黑白分明、笔划苍劲的大字“风云!”
可知书此牌匾的人对“风云”何等重视!
殿堂之上,一个人正稳坐中央,身后站着一个头戴无常高帽的古怪男子。
稳坐的人眉目生威,使人一望便知他是一个绝对有资格睥睨苍生的人,一个也许将会雄霸天下的人。
聂风甫见此人,立即便知道他必是统领这一代大帮的帮主雄霸无疑。
秦霜向雄霸躬身一揖,道:“师父,聂风已经带到。”
雄霸正在喝茶,懒洋洋地“唔”的沉应一声,并有多话,也没有望向聂风、断浪。
他身后站着的正是文丑丑,此人最懂看帮主的眉头眼角了,即时会意,暴喝:“大胆小子!晋见我们一帮之主,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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