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手逐渐松软,娇躯亦缓缓的、缓缓的倒了下来,终于含笑而逝。
雪又在哭。
风清和眼见杞柔如此饮恨而殁,不由得低首轻叹……
鬼虎,却没有冲上前去,并非因有七柄利剑架于脖子上。
他只是呆然落泪,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她死了?
她死了?
她死了?
这个痴心的女子,她一直在苦苦等他。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直至第十三年……
她终于等到了他!
可是,这匆匆一会之后,她自己也要死了。
到头来方始发觉,原来她只是在等——死!
是苍天弄人,总叫缘份飘渺?
还是冥冥中早有定数。
叫天下有情人全都身不由已。
好梦难圆?
鬼虎冷冷瞪着泠玉,泠玉在他脸上根本找不到任何表情,仅听得他那双虎爪在“叻”
作响!
心虚之下,他不俟鬼虎发难,自己先行发难,执刀向鬼虎冲去,一边道:“她死了,你一定会杀我,不若我先杀你!”
他恃着风月门众的剑制着鬼虎,故此先发制人,免得节外生枝,心计极为歹毒!蓦地,剑光一挡!
风清和终于出手,目对泠玉道:“不许杀!”
泠玉见其如此疾言厉色,一时间呆在当场,此时风清鹰却道:“二弟,我早对鬼虎声明,叫他别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但他宁死不说,甘愿喝这杯罚酒,你也别太枉作好人!”
他语调极为轻松自若,风清和愈听其兄这番说话,愈是心寒,道:“大哥,到了此时此刻,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可记得,当年爹为何会与九大门派围攻鬼虎的主人?”
风清鹰没料到其弟在此紧张关头会重提旧事,没好气地答:“是九大派威逼他的!”
风清和道:“这就是了。我记得,当年爹曾向我俩提及,我们本和鬼虎主人无仇无怨,只是因为此人盛名而招惹九大派的嫉妒、九大派便合力威逼我们风月门一起参战。爹虽觉以十派围攻一人,实非英雄好汉,但碍于势孤力弱,若违拗其余九大派便必遭灭门,故最后还是被逼率众去了……”
他一面说一面斜睨正在悲恸着的鬼虎,其实,此番因怨,他不单是向其兄重申,也是说给鬼虎听的。
鬼虎只是惘然。
风清和续道:“后来十大派全军覆没,爹回来不久便伤重不治,他濒死时告诉我兄弟俩,那人以一敌万面不改容,豪气干云,这样的人才配称一代英雄,其余九大门派仅是恃势横行的窝囊鼠辈!”
风清鹰愈听愈不耐烦,嗔道:“二弟,你兜兜转转的想说些什么?别再拐弯抹角!”
风清和道:“大哥,我只想说一句,大丈夫必须恩怨分明,杀父之仇固然要报,可惜仇人已死,我们与鬼虎向无过节,前来逼问他本已极不应该,更带来过百弟子把其围剿,试问又与九大派围攻其主人有何分别?如今你屡逼不遂下还要杀他,实在于理于侠不容,我相信爹在九泉之下,亦不希望我们沦落至此,若你还坚持下去,我……惟有弃剑!”
风清和一言既出,当下义不容辞,把手中剑插在地上,以示与其兄立声绝对不同。
其余门众但听副门主一番慷慨陈辞,有些开始犹豫。那七名以剑架在鬼虎脖子上的弟子,七条手臂更逐渐放松。
风清鹰眼见众心动摇,目光一转,道:“二弟,难道你认为为兄此行仅是为报仇雪恨而已?我身为风月门第三代门主,所作一切,无非为了本门设想。”
“设想”二字,不单门众感到奇怪,风清和亦感奇怪。
风清鹰道:“其实,我早料知鬼虎这类人未必会透露其主人墓穴所在,故在动身前已计划若其宁死不说的话,索性把他了结。倘其主人真的未死,必会前来寻仇,届时便可与其算清所有恩怨,若其主人真的死了,那鬼虎亦不会枉死,因为能够擒杀鬼虎,虎举必定响遍江湖,届时风月门在江湖上的地位将会再度提升,重振风月门指日可待!”
风清和一听之下,一颗心直往下沉,辩道:“大哥,重振风月门亦是为弟多年心愿,只是……若牺牲无辜者的性命来作自己扶摇直上的踏脚石,那……到底非侠所应为!”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人在江湖欲谋霸业,必须不计任何牺牲,何况这次我们牺牲的并非本门之骨!大家可记否风月门多年臣服于天下会雄霸之下,那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屈辱?今日为求重振风月门之声威,又何妨心狠手辣?”
本在踌躇及窃窃私语的门下被如此一说,登时意志激昂,纷纷举剑齐声高呼:“为求重振风月门之声威,何妨心狠手辣?”
“为求重振风月门之声威,何妨心狠手辣?”
百多人众呼声震天,气势磅礴,架在鬼虎脖子上的七柄利剑复按紧一分。
鬼虎不期然朝风清和望了一眼,只见这个出言、出手、弃剑相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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