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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的幸福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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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爱,美在无法拥有
”我说。

    我只是不能再见到文治。

    文治也没有找我,也许方维志说得对,负责任的男人是很痛苦的。

    良湄在中环一间规模不小的律师楼实习,熊弼留在大学里攻读硕士课程。那天晚上,良湄来我家找我,我正忙着准备一个星期后举行的毕业生作品比赛。

    “你真正就这样放弃?”良湄问我。

    “你以为我还可以怎样?”

    “既然他和女朋友长期分开,为什么不索性分手?”

    “也许文治很爱她,愿意等她,就像你哥哥愿意等以雅一样。”

    “不一样的,哥哥跟以雅已经结婚,而且有很多年的感情。”

    “也许文治和曹雪莉之间有一项盟约,他在香港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她拿一个外国公民权,必要时可以保障他,令他没有后顾之忧。”

    “你真的相信是这样吗?”良湄反问我。

    “我只可以这样相信,况且,不相信也得相信,我没可能跟她相比。”

    “你太没自信了。”良湄骂我。

    “到现在我才明白,爱上一个没有女朋友的男人,是多么幸运的一回事。”我黯然说。

    “这是不是叫做适当的人出现在错误的时间?”良湄问我。

    “如果是适当的人,始终也会在适当时间再出现一次。”

    “这些就是你的毕业作品吗?”良湄在床上翻看我的设计草图,“很漂亮,我也想穿呢。”

    “这次我一定要赢。”

    “为什么?”

    “我不能输给一个人看。”

    “是徐文治吗?”

    我摇头。

    杨弘念是这次设计系毕业生作品大赛的其中一位评判。

    比赛当天,我在台下看到他,他一如以往,显得很高傲,没有理我。

    良湄和熊弼结伴来捧我的场,电视台也派了一支采访队来拍摄花絮,只是,来采访的记者,不是文治。

    我参加的是晚装组的比赛,我那一系列设计,主题是花和叶。裙子都捆上不规则的叶边,模特儿戴上浪漫的花冠出场,像花仙子。

    我想说的,是一个希望你永远不要悲伤的故事。那个我在伦敦买来送给文治的相架上,刻着的诗,诗意是:

    叶散的时候,你明白欢聚,

    花谢的时候,你明白青春。

    花会谢,叶会散,繁花甜酒,华衣美服,都在哀悼一段早逝的爱。

    我把我的作品送给那个我曾经深深喜欢过的男人。

    那夜轻轻的叮咛,哀哀的别离,依旧重重的烙在我心上,像把一个有刺的花冠戴在头上。

    “很漂亮,你一定会赢的。”在台下等候宣布结果时,良湄跟我说。

    我也这样渴望,结果,我只拿了一个优异奖,失望得差点站不起来。

    “没可能的,你的设计最漂亮。”良湄替我抱不平。

    “拿到优异奖已经很不错。”熊弼说。

    我当然知道,只拿到一个优异奖就是输。

    散场之后,我留在后台收拾。

    当我正蹲在地上把衣服上的假花除下来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叫我。

    我抬头,是杨弘念。

    “什么事?”我低头继续做我的事,没理他。

    “听说你没有在电视台报告天气了。”

    “是的,不过这不是因为我觉得这份工作不优雅。”

    “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助手?”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望他,他的神情是认真的。

    “你不是说过你讨厌失败的人吗?今晚我输了,你没理由聘用我。”我冷冷地说。

    “你输的不是才华,而是财力,其它得奖的人用的布料都是很贵的,效果当然更好。”

    忽然之间,我有点感动。

    “怎么样?很多人也想当我的助手。”

    “我要考虑。”我说。

    他有点诧异,大概从来没有人这样拒绝他。

    “好吧,你考虑一下,我只能等你三天,三天之内不见你,我就不再等你。”

    “你还要考虑些什么呢?”良湄问我。

    “我不喜欢他,你没见过他那些难看的嘴脸。”我躺在良湄的床上说。

    “这个机会很难得,他只是脾气有点怪怪罢了。”

    “你也认为我应该去吗?”

    “是他来求你,又不是你去求他。”

    “如果身边有个男人就好了。”我苦笑,“遇上这种问题就可以问他。”

    “你可以去问问徐文治的呀。”良湄扭开电视机,文治正在报导新闻。

    我看看钟,奇怪:“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新闻报导?”

    “是我昨天晚上录下来的。”

    文治正在报导昨日举行的设计系毕业生时装比赛。

    “虽然人没有来采访,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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