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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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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事,把自己折磨至生命最后一秒。

    有两个女孩登车,坐到车尾,那座位,正正面对楼梯。其中一个嚷嚷:“我不要坐这儿,看!多不安全,好像车一动就会滚下去。”二人越过我们,坐到前面。

    “又有什么位置是安全呢?”如花对自己说。

    翡翠戏院今晚的午夜场放映“唐朝豪放女”。我去买票的时候,如花浏览四下的剧照,看不了几张,有十分诧异的反应。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香港的戏院会放映类似生春宫的影画。

    但吾等习以为常,不觉有何不妥。这是因为道德观念、暴露标准,把三十年代的妓女也远远抛离。如今连一个淑女也要比她开放。她甚至是稀有野生小动物,濒临绝种,必得好好保护。

    等到差不多开画了,阿楚气咻咻赶来,看来已把一切工夫交代妥当。我也禁不住好奇:

    “谁当了香港小姐?”

    “还有谁?那混血儿啦。”

    “哦,”我说。“大热门。一点也不刺激。”

    于是此缤纷盛事又告一段落。——如果在这几天没有虚报年龄、隐瞒身世、争风呷醋、公开情书、或大爆内幕大打出手之类花边的话,才算圆满结束。可怜阿楚与一干人等奔走了个半月,至今还未松一口气。大家都在等待一些新鲜的秘密,可供发掘盘查。

    “你那么迟?”

    “是呀,有行家自某模特儿口中,得知新港姐男友之隐私……”

    “先看电影吧,都要开场了。”

    我把票掏出来,招呼如花入座。

    阿楚一看,便埋怨:

    “哎吔!怎么你买三张票?”

    “有什么不对?”

    “真傻,如花是鬼,不必买票。你拣多空位的角落,买两张票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