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轻笑:“我不住擎玉庄,我住恒岭镇的望天阁。”
沈怡眉道:“那也顺路,雾儿,还是一起走?”
易戈却道:“少堡主和白少侠不如先行。我见此处景甚好,原本想盘桓一番,只是听到夫人声音故奔了过来,此时却想在此看看。”
沈怡眉贼眉鼠眼、故作了然状:“看来你们是小别啊,又是新婚不久,呵呵,不妨碍了不妨碍了。”
我适时地红了脸,冲她道:“眉姐,走好,不送了。”
她哈哈笑着翻身上马,冲南聪道:“相公,还不快走。”
南雅也笑着上了马,只有白抑非经过我们身边时想说什么,看了看搂着我的易戈,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朝他点了下头,便也策马而去。
我对景公公和春满道:“你们两个也先回去吧,我和驸马只在此处走走。”
人都走散了,空旷的溪边只余我们两人。我略挣了挣道:“人都走了,不用演夫妻情深了。谢谢你,驸马。”他却还是没有放开,拥着我往溪边走了几步,将我按坐到一块大石上,只低声道:“你想哭么?哭一会儿吧。”
我又被他惊到了,他还真能读心么?我与他相识五个月(如果看了那一眼算是相识的话),共处了一个多月,分别一个多月,虽然我也渐渐习惯他的平和清冷,这分别的一个月中偶尔也会想到他,但也从没有亲密到将心事都付与他听的地步。可是今日,我有些小小的崩溃,虽然做了决定要来恒山,便做好了要见到他们的准备,但真见到他们,绝没有我想象中要做到的云淡风轻,我还是有些受不了。
我的骄傲已维持到了极限,也不想再忍着了,一头扎到他胸前,无声地落下泪来。初时只是坠泪珠,泪越来越多,终于抽泣出了声。他先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等我终于抬起头,他又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条帕子来递给我。我一边抽泣着,一边拭着泪道:“真的谢谢你,易戈。”我忽然觉得再叫他“驸马”,很别扭。
他又说道:“你好些了么?你若还难过,我还有一个法子,我平常也用这个。”他也没有再叫我“公主”。
“是什么?”
“纵马在无人处狂奔。”
我看了看那立在溪边的他的黑马:“现在只有一匹。”
他牵我的手站起身来:“我带你。”
我先上了马,而他只伸手在马臀上轻轻一按,便如一片落叶缀在我身后。我第一次感受到他轻功的高明。
他一手搂定我,一手抖了缰绳,轻喝一声,那黑马便直直地飞奔出去。风的呼啸声在山间空响,我们的发丝被风吹散,又纠结在了一起。我尽量伏低身子,闭上眼睛,感受着马的速度。在这里奔驰,自然比上不北狄的草原广阔,但那种御风而行的感觉还是让我慢慢地将情绪释放了出去,心境渐渐平和。
不知奔出了多久,我忽然担心起黑马,它不知赶了多远的路,如今一骑双驮,又奔了那么久,不知能否承受。北狄人向来重马,伤了马可不好。我回头对他道:“停下来吧,马要累死了。”他收紧了缰,黑马渐渐停了下来,我们只怕也已经奔出十来里地了。
我下了马,对易戈道:“我好多了,走走吧。”
他牵着马,我们慢慢往回走着。
我问他:“你以此法解愁,是也曾被人伤过心么?”
他摇头:“没有,只是人生在世,不顺心之事总比顺心事要多些,总得自我解脱。”
我暗暗自嘲,也是,自己为情所困,便以为情伤是世间第一愁事了,可知这世间,比情伤更甚之难事有多少。易戈作为一个影卫,受到的压力总比我一个挂名公主来得大吧。
今日我很想找人说话,便又问他:“那你,可曾喜欢过谁吗?”
他略停了一会儿,侧头问道:“少年时期的喜欢算不算?”
“几岁?”
“十三四岁吧。”
“应该不能算吧。”
“那便没有。”
我忽然对他十三四岁时喜欢的人起了点兴趣,又道:“不过现在闲着也闲着,你倒说说你少年时喜欢过什么样的人?”
他脸上挂起一个清冷的微笑:“你莫笑我。那会儿我卖艺为生,喜欢的自然是个小姑娘,十岁左右吧。她不曾告诉我她的名字,可是她非常善良又解人意,那时便知道不伤我自尊地帮助我,不过只是一面之缘。”
我点头:“哦,单方面喜欢哪。那你后来碰见过她或是找过她吗?”
他道:“不久之后我便碰到了莫先生,再也没有见过她。即便见了,她也不会知道我是谁。或者我也不能认出她。”
“嗯,缘来缘去,有缘自然是会再见的。不过这许多年了,也许她嫁了人了呢。”
“是啊,我也曾想过,不过这份情,我始终是记在心里的。”
回了恒岭镇,易戈自然跟着我住望天阁。原本我订了三个房间,虽说望天阁这样的豪华客栈还有余房,但让易戈住出去于礼于理都不合,只是又帮祁龙订了两个房而已。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