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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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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博特·勞倫斯·萊曼,他憑著一股沖勁闖過了艱難的世途(也闖過了那与之隱約相似的哈佛),成了個化學家,得了獎,而他的姓名當中就壓根儿沒有嵌上一個巴雷特!

    1約翰·辛格·薩金特(1856—1925):美國肖像畫家,以畫英、美社會上層人士的肖像著名。

    “我的天,”詹尼說。“哈佛那些大樓上的名字,倒有一半在這儿呢!”

    “不值一個屁,”我對她說。

    “我沒想到修厄爾船館1跟你們也有關系,”她說。

    1“船館”是哈佛本學校園內的一座建筑。此詞又有“造船世家”之意。“修厄爾造船世家”疑即指美國造船商阿瑟·修厄爾(1835—1900)家族。

    “是啊。我家的祖上世世代代反正不是木頭也就是石頭。”

    在那一長排畫像的盡頭,就在進書房的拐角那儿,擺著一只玻璃柜子。柜子里都是獎品。体育比賽的獎品。

    “真漂亮,”詹尼說。“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活像真金、真銀的獎品呢。”

    “那都是真金真銀的。”

    “唷。是你的?”

    “不。是他的。”

    奧利弗·巴雷特第三在阿姆斯特丹的奧運會上沒有得獎,這是有案可查、無可爭辯的。不過,他在其他一些運動會上取得過划船比賽的重大胜利,那也一點不假。還不止一兩次呢。不,次數可多了。這一切的證据,如今都擦得亮亮的,展現在詹尼弗的眼前,看得她眼花繚亂。

    “克蘭斯頓保齡球聯賽發的玩意儿哪有這樣好啊!”

    接著,她大概是為了安撫我:

    “你也有獎品嗎,奧利弗?”

    “有。”

    “也放在個柜子里?”

    “在樓上我自己房里。都塞在床底下。”

    她對我做了個標准的“詹尼式”迷人表情,悄聲說:

    “回頭咱們去看看,好不好?”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也還沒來得及揣摩一下詹尼要上我臥房去看看的真正動机到底何在,就有人來打岔了。

    “啊,你們好!”

    王八蛋!是那個王八蛋!

    “哦,你好,爸爸。這位是詹尼弗——”

    “啊,你好!”

    我還沒來得及介紹完,他已經在跟她握手了。我注意到他今天并沒有穿他那种“銀行家服”。可不,奧利弗第三身上穿的是一件花哨的開司米獵裝。平日板得像岩石一樣的臉上,還帶著狡詐的笑容。

    “請進來見見巴雷特太太。”

    又是個平生只此一遭的緊張時刻在等待著詹尼弗:要見見“醉姑娘”艾莉森·福布斯·巴雷特。(我有時碰到心里不痛快,就會想:要不是她混到像今天這樣,成了個專門熱心做“好事”的博物館理事,她這個寄宿生時代的綽號真不知會給她造成什么樣的影響呢。)只要查一查履歷,就可以知道“醉姑娘”福布斯根本沒有念完大學。在念二年級的那年,她离開了史密斯學院,在父母的大力贊助下,嫁給了奧利弗·巴雷特第三。

    “那是我妻子艾莉森,這位是詹尼弗——”

    他已經把介紹的任務搶過去了。

    “卡累維里(Calliveri),”我接口說,因為老石面人不知道她姓什么。

    “卡維累里(Cavilleri),”詹尼彬彬有禮地糾正說。原來我把這個姓念錯了——從來不念錯的,偏偏就錯了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

    “就跟《卡伐累里·羅斯蒂卡那》(Cavalleria Rustia)的第一個詞一樣1?”我母親問道,大概是要證明她雖然沒有大學畢業資格,可還是有相當文化修養的。

    1《卡伐累里·羅斯蒂卡那》系歌劇名《鄉村騎士》的音譯。《鄉村騎士》是意大利作曲家皮埃特羅·瑪斯卡尼(1863—1945)的代表作。詹尼的姓氏与這部歌劇的意大利文原名第一個詞只是近似,實際并不是一個詞。

    “對。”詹尼對她笑笑。“不過扯不上關系1。”

    1詹尼這里用的,是她初次遇見奧利弗時奧利弗對她說的原話。當時她問奧利弗是不是跟詩人巴雷特同姓,奧利弗就用這話回答了她。因為作鄉村騎士講是個人名,所以詹尼這話帶一些玩笑的意思。

    “啊,”我母親說。

    “啊,”我父親說。

    我一直在捉摸他們是不是領會了詹尼的那份幽默,這時只好也跟著應了一聲:“啊?”

    母親和詹尼握了手,彼此照例客套了一番(我家里的人總是脫不出這個俗套,永遠沒有一點長進),之后我們就坐了下來。大家都沉默無言。我暗暗体察了一下當時的形勢。不用說,母親一定是在品評詹尼弗,細細觀察她的服飾(今天下午可不是那么落拓了)、她的儀態、她的風度、她的口音。可是糟糕,即使是她最斯文的談吐,也難免露出了克蘭斯頓的腔調。詹尼大概也在品評母親。我听說,姑娘家都是這樣的。据說,要知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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