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得到了一筆可觀的獎學金。”
“詹尼弗,你要去巴黎?”
“我從來沒有到過歐洲。我真想盡快去看看。”
我抓住她的雙肩。當時我可能太粗暴了些,這也難說。
“嗨,這事你藏在心里有多久了?”
詹尼生平第一次不敢跟我四日對視。
“奧利,別傻了,”她說。“這是不可避免的。”
“什么不可避兔?”
“咱們畢業以后總要分道揚鑣的。你要進法學院——”
“等一下,你在說些什么呀?”
現在她和我四目對視了。她的神色悒郁。
“奧利,你是個候補百万富翁,而我在社會上的身价卻等于零。”
我還緊緊抓住她的肩膀不放。
“那又怎么樣呢?干嗎要扯到分道揚鑣上去?現在咱們在一塊儿,不是挺幸福嗎。”
“奧利,別傻了,”她又說了一遍。“哈佛就像圣誕老人的百寶袋。什么稀奇古怪的玩具都可以往里邊塞。可是等過完了節,人家就會把你抖出來……”她遲疑了一下。
“……你原來是哪儿的,還得回哪儿去。”
“你是說,你要到羅德艾蘭州的克蘭斯頓去烤大餅?”
我一時情急,說話不顧分寸。
“做糕點,”她說。“你別拿我的父親開心。”
“那你就別离開我,詹尼。我請求你。”
“我的獎學金還要不要?我自出娘胎以來還沒去過的巴黎還去不去?”
“咱們的婚事還辦不辦?”
這話是我說的,可是乍一听來,我真不敢相信這話真是出之于我的口。
“誰說過要辦婚事啦?”
“我。是我這會儿在說。”
“你要跟我結婚?”
“對。”
她把頭抬起一點點,并不笑,只是問:
“理由呢?”
我直盯著她的眼睛。
“當然有我的理由,”我說。
“哦,”她說。“這倒是個很充分的理由。”
她挎住我的胳臂(這回沒有拽我的衣袖),于是我們就沿著河邊走去。說真的,此刻我們已經用不到再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