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样,你还不够贤淑,”他笑了笑,牙齿在幽黯的厨房里发光,“就是你看来很
痘瘠。”
“不过,你瘟瘠起来的时候,美得出神入化,”阿特边说边笑,奇怪的是他连笑的时候
都很忧郁,“比开心的时候还要漂亮。”
从此,赵美华便常常在镜子前寻索自己嗔恼时那美艳的痕迹。
此后,阿特也借头借路,总之是找藉口溜进赵家来。赵美华原先怕见阿特,因为他不仅
风言风语,还动手。
有一次,她把他拒绝得太厉害,他好久都不再上来。
那次她弯腰下去收拾一些纸屑。她从来见不得任何物件乱放,她认为任何事物都有它存
身的地方,那怕是一粒微小的尘埃。
她刚弯身下去扫拾,忽然之间,臂部碰到一个人的前身。
那是阿特。
阿特还恶意的挺一挺身。
美华毕竟是个时代女性,而且年纪也不小了,那种异样的软和硬,便她顿生起被羞辱的
感觉。
她忿红了脸。
阿特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还收拾什么!其实,你最该收拾的是我……”阿恃阻止她继续工作,“你看,我这
儿想你也想得成负累了,你还不替我收拾收拾……”他的声音越说越软、越说越沉,几乎要
呵到美华的耳里去了。
美华羞愤的推开他,十分用力,还几乎把他赶出门口去。
太过份了!没有人能阻止我收拾东西的。美华想。任何事物都有它的本位,好的就该保
留下来,坏的就应要剔除。
这是美华的原则。
她只有这个原则。
不过阿特的挑引,实在令她脸红耳鸣、心跳加速,她把阿特推到门口时,他还说:“你
痘起来真美!”
在阿特不再上门的那一大段日子里,美华每听门铃响,都以为是他来了,结果来的不是
他。她恨他说话下流、举止下流,但常想到他,而想到他又不能不想到他那下流的语言、下
流的举止。
有一次,门铃响了,美华跳着去开门。她有颓感是阿特来了。结果原来是看煤气表的。
毕竟,阿特已好久没来了。
下午,赵老大要去麦太那儿打牙祭,赵美华也跟去了,见到阿特,摄三五红男绿女在
家,有说有笑,在沙发上看录影带,美华这才省起,今天是周末。
麦太见了她,笑得见牙不见眼。阿特却限那几名对髦男女调笑着,不大理睬她。俟麦太
和赵妈妈开始作方城之战时,那干男女都在厅中呜哗鬼叫的喧闹着。美华觉得没意思,便走
入厨房来,只见厨具。食品都东一包、西一堆。她忍不住又要一一收拾起来。
忽然,一只大子,按在她还沾着肥皂泡沫的手背上。
她吃了一惊。
果然是阿特。
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下流,除他之外没有别的人了。
阿特嘻皮笑脸时还带着浓浓的沉郁,说话时气已呵到她有一了点儿歪斜但十分秀气的鼻
梁上:“你,好久没见了,又美了些。”
美华被他逼到冰箱前,后面一顶,便没退路了。
她低着嗓子叱道:“讨厌,走开!…
阿特脸不改色,忧郁如故,也温存如故。他高过她至
少两个头,她的鼻子只及他的胸膛,她在他胸前听到自己的心跳。
“你不喜欢我吗?嗯?”
“下流,我憎死你!”
“什么下流!”阿特笑开了。这回是真真正正的笑开了。“现在这不叫下流,而叫风
流。自从那位大亨说过人可以风流不可以下流的话之后,人人都把自己的下流当成风流了,
嘻,我可也不例外。”
美华想把他撑开,可是自厅中传来一阵哄笑声,原来是赵老太吃了盘诈糊。一下子,美
华被厅外的喧嚣声、吵杂声弄得浑没了主意入阿特就藉此搂着她人心入肺的亲吻了一番。
然后他发出马一般的嘶叫声,待美华意识清醒时才知那是笑声,她乍时间还以为是一匹
马在嘶呜。然后她才发现自己胸襟的两颗钮扣已被解开。
她再行出厅来的时候,手指绞得就像在拧干湿布一样。。不过除了阿特,嘴角挂了一个
会心而且踌躇满志的微笑之外,谁也没有特别注意她的表情和他俩的事情。
之后,她在一次机缘巧合里,
随缘即兴的去看了个相。相师说她:“命宫、夫妻、子女
宫都恶曙群集,羊陀交进,虽然福德宫有吉星飞入,但命盘四化却甚不吉,理应迟婚,否则
也要身人风月场所追情逐色,否则……”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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