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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之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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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眼睛,便见武龙领同一个女人也正出门来。

    他看武汝大:

    “不怕他见到?”

    武汝大见是兄弟,便道:

    “不怕,他是我亲信。”

    Simon耸耸肩,天下无一处是净土。这村野风气也很开放呀,原来大家都是“襟兄弟”!当下又朝武龙一眼睛,驾车去了。

    武龙早看他是对头,又见他交了一包东西给武汝大。他看来非常地感激,一言不发把东西收好,目光流露谢意,像目送一位恩同再造的莫逆之交离去。几乎没鞠一个躬。武龙半怒半疑。

    武汝大只一送客,便问其他人:

    “喂,我老婆呢?”

    武龙也是送客,阿桂来了香港几个月,今天央着来看热闹。元朗的同村亲友,约莫也知道这个人,当初是武龙在汕头的旧相识,此番使点法子,辗转来了香港,目迷五色。她对他亦有几分投靠,正直的一表人才,人虽穷,不过也肯垫了一万元给她买个假身份证,心下便多方笼络,以博取他及四下人们的好感。

    看了一天,十分惬意,武龙送她离开——如无意外,也是有发展之可能。

    武汝大见无人知悉单玉莲身在何方,好生奇怪,便追问:

    “阿龙,我老婆呢?”

    他只好告诉他:

    “在书房。”

    武汝大见阿桂走后,怪责他:

    “请人吃顿饭嘛,死牛一边颈!”

    然后得意洋洋,步履欢快地寻妻去了。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只见单玉莲坐在地上,一手叠好散乱的书册,刚聚精会神看至开篇:“……那妇人笑将起来,说道:‘官人休要啰苏。你有心,奴亦有意。你真个勾搭我?’西门庆便双膝跪下道:‘娘子,作成小人则个!’那妇人便把西门庆搂将起来。当下两个就在王婆房里脱衣解带,共枕同欢。一个朱唇紧贴,一个粉脸斜偎。罗袜高挑,肩膊上露两弯新月;金钱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旎;羞云怯雨,揉搓得万种妖娆……”

    武汝大一手抢过,会心微笑:

    “哦,看淫书!”

    她正看到着紧处,便被他破坏了:

    “嘻,《金瓶梅》,阿爷及阿爹都不准我们看的呀。越不准,越是要偷看,不过字很深,咸得来又不明,大家都费事查字典。终于没心机看。”

    单玉莲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他:

    “故事说的什么?”

    “唉,好老土的。”武汝大给娇妻从头说起了,“说一个很姣的女人,嫁了给一个很矮的男人,后来联同一个很咸的男人,毒死了他。谁知那个很矮的男人,有个兄弟,是一个好劲的男人,杀了那对奸夫淫妇——故事便是这样了。”

    单玉莲一听,只觉闷不可当。忽见武汝大手上的纸张,有“淫妇”二字,一怔。便道:

    “你说得一点也不好听,我自己看!”

    武汝大忙收藏在身后:

    “不!”

    “给我!”

    他其实很开心。但游戏一番——小孩子才有这般玩法吧:

    “乖乖的,先吃饭再看。太婆会骂的。乖!”

    单玉莲不依:

    “先给我!”

    武汝大焉敢不从,只念:

    “哗,发达啦,今晚一定很浪漫了。”

    又淫书,又春药,他的好日子来了。

    单玉莲后来在书房待了一阵才走。

    一家团团围坐吃晚饭,挨过坐立不安光景,二人便留在武汝大丁屋过一夜。

    “睡吧。”

    武汝大催她。催了又催:

    “睡吧,老婆。不要看书啦,又不是要考试。你随便挑几页正的看就算了。”

    过了一阵,她还不来。他再催:

    “老婆!老婆!灯光很刺眼呀,关灯明天才看吧?”

    “那我出厅看!”单玉莲不知如何,一定要得知来龙去脉似的。

    武汝大爬起来,扯住她。她被回目吸引,一手拨开这痴心的男人。

    他只涎着脸,谄媚地道:

    “老婆,给我倒杯水?”

    单玉莲拨开他乱摸的手,一跃而起:

    “讨厌!我只肯倒杯水给你,其他不要想!”

    武汝大心中一荡,暗思暗笑:

    “一会儿非大振夫纲大展鸿图不可。”

    单玉莲一拎暖水壶,没开水。雪柜中也没冰水,只有“可乐”和“七喜”,便倒了一杯“七喜”,回房递与他。

    武汝大胸有成竹地向着她演说:

    “你今晚不可以推我,说什么很累呀、头疼呀、不方便呀、想睡觉呀……总之不可以推。我要掂一次给你看。这是‘活力M’,知道吗?‘活力M’——是Simon送给我的国宝!”

    说毕,把紫色的小丸,一把塞进口中,大口地喝水,一冲顺喉而下。喝过之后,方表情古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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