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这要怎么解释?
“他胸部很平坦,骨架比女人宽,还有走路的方式,总之,除非他是一个正在考虑动变性手术的女人,否则我认为他是男人的机率比较大。”
“妳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正好在外面?”阿比塞尔冷冷地道。
……他该不会把她当成嫌疑犯吧?
“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而已,一切都是巧合。”平蓝重重地声明。
阿比塞尔浓眉一皱,显然对她截至目前为止所能提供的消息非常不满意。平蓝在心里无奈地摊摊手,她已经说了她能帮上忙的地方不多了啊。
“阿比塞尔,放她一马吧。”一道慵懒沙哑的嗓音如天籁般响起。
平蓝心头一酸,险险就掉下泪来。
他醒了。他没事!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
“她是唯一见过嫌犯的人。”阿比塞尔的电眼终于从她身上移开。
“你不是没在荒山野外露宿过,在那种光线下,谁能看清楚谁长什么样子?”西海对她勾勾手指。“娃娃,过来帮我一下。”
平蓝吸吸鼻子,快步走过去,帮忙他把病床升上来。
一次升一吋,让他慢慢调整重心。西海边坐起来,边无声地喃骂着。她知道他一定很痛,可是他连一声抱怨都没有。
可能是吸鼻子的声音太响了?西海终于坐起来之后,指尖温柔地触她鼻头一下。
“布娃娃,妳不会是要哭了吧?”
他的指触很粗糙,因为几乎每根手指上都缠着纱布。平蓝用力把喉间的硬块咽回去,气呼呼地瞪着他。
“什么啊?是被你满身药气熏的!”
看见她又恢复精神,他轻轻一笑,结果害平蓝又差点想掉下眼泪。
他能说话了。
他脱离险境了。
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阿比塞尔静静看他们两人闹了一下,才开口:“许小姐,妳若想起任何的细节,请随时和狱警他们联络。再细微的小事都可以。”
平蓝顿了一顿,一张蒙着黑布的脸孔突然闪过她心头,这次,带着一个更明显的特征。
“有痣!”她突然喊。
两个男人同时看着她。
她努力把那张飘过去的脸孔再抓回来,一点一滴地回忆那半张没被蒙住的脸。
“他的眉心有一颗痣,在这里。”她在自己双眉间点了一下。“天色那么暗,我一开始以为是光影的变化,可是现在想想,那个黑影一直在固定的地方,不管他怎么转换角度都一样,可见应该是一个痣。”
两个男人都皱起眉头。阿比塞尔丢下一句“我先出去一下”,便快速地离开病房。
平蓝松了口气。
终于能帮上一点点忙了,无论这个差点烧死西海的人是谁,她都希望他赶快被抓到,然后被千刀万刚。
“做得好,娃娃。”他轻触了下她粉淡的唇。
平蓝很想把那根手指咬下去,可是他现在已经伤痕累累了,她叹了口气,决定放他一马。
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出声。她情绪还没控制好,而他……她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待双眼一和他的黑眸接轨,发现他正盯着她的粉唇看,眸底的男性兴趣任何人都不会错认。
平蓝又好气又好笑。
“先生,你现在身受重伤,躺在病床上!”她威胁地提醒他。
“所以妳可以任意地宰割我,布娃娃。”他懒洋洋地挑了下唇角。
她瞪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拿这个皮皮的男人怎么办。
如果他是好好的一个人,她就好好地在他身上电两个孔出来,但是欺负躺在病床上的人,胜之不武。
而且,她两个小时之后,就要离开了……
“你知道像阿比塞尔那种人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平蓝突兀地说。
“什么?”
“就是他们动不动就会把自己搞得很伟大。”她两手往前胸一盘,坚定地点头。“普通人最大的志愿顶多是当个老师或医生,再没出息一点的当个秘书什么的。但是像阿比塞尔那样的人,随随便便丢出来都是“救国救民”、“推翻暴政”,害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
西海低沉地笑了起来。
“就我所知,某人一出手就救了整个拓荒队,好像也蛮伟大的。”
“……都是你,害我也变得伟大起来!”她沮丧起来。“我警告你,我这个
人是最怕当伟人的。”
西海仰头大笑,“噢。”肋骨好痛,他嘶牙咧嘴地按住胸侧。
“看,当一个痛了叫痛,饿了叫饿,惨了叫惨的普通人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