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有矿藏?”菲雨兴致大起。“我请汤姆先过去看看。如果有需要,他们会回去带更多的仪器过来。那家伙爱地质成痴,我一跟他提,他一定巴不得立刻飞过去。”
通话时间到了。拉斯尔指了指手表,向他示意。
OK。他比了个手势。
“菲雨,我该走了,下次再谈吧。”
西海把话筒交给拉斯尔,挂断之后,换给下一个排队的人。
“午休再半个小时就结束了,你吃饭了吗?”拉斯尔问道。
“还没。”西海道:“我们接下来有移防的计划吗?或是今年就待在农场里了?”
再一个多月麦子就可以收割了,接下来要等到秋冬交界,气候温凉下来才能二度播种。通常这半年的空档,他们会被调派到附近,支持政府的荒漠造镇工程。
“自从机场盖好之后,沙耶市的居民人数越来越多,听说政府打算盖几条道路,将外围的卫星城和市中心连结起来。如果接下来有指派的话,应该也是去那一带干活吧。”拉斯尔耸了耸肩道。
五年前,前总统的儿子落到他队上时,老实讲,拉斯尔是不怎么开心的。
这种公子哥儿只会仗着家势横行霸道,一点苦都吃不了,罚也罚不得,骂也骂不得,真不知道司法部把这种人丢到拓荒队来做什么?
没想到几年下来,所有犯人里最任劳任怨的反而是西海!
前几年他们是在中部高原上造镇,去年才调来东漠的农地垦荒。然而,不管在哪里,做的是什么样的苦役,西海从来不曾叫过一句话。除了偶尔烟瘾犯了,会躲起来偷抽烟之外,大致上他是个模范犯人。
而只要犯人的行为够良好,狱警们通常也会对这些小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来他也担心过,西海太过俊美的外表会为他惹来麻烦。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
曾经有过一次小事件,有人通报狱警,说西海被包围在某个角落了。
拉斯尔领着人匆匆赶去救人--最后,真正获救的,是那两个想非礼他的家伙。这之中的惨状就不用提了,总之,那两个人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前半个月都是昏迷状态。
后来出院之后,他们火速申请不要回拓荒队,再不然就是调到其它分队,总之,只要不是和西海同队就好。
至此狱警们终于略略明白,首都侍卫队平时受的是怎样严苛的训练,才能让西海拥有这等身手。
从此之后,话传出去,没有人再敢惹他,他讲出来的话,大部分犯人也都觉得卖他个面子还是比较安的。
“明白了,我先去吃饭,稍后见。”西海慢悠悠地晃向发餐棚。
不期然间,有一道白影引起他的注意。
嗯……那家伙在屋顶上干什么?
出于好奇,他转了个方向,晃向那间充当义诊室的农庄。
啊,这好像是上回陷害他的那个小姑娘。一个女人家爬到这么高的屋顶上,也不怕摔下来。
“喂……”他仰起头,还来不及叫完,一个黑压压的箱子突然当头砸下来。“他妈的!”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屋顶上立刻探出一颗小脑袋。
“我到底哪里惹到妳,妳这么想害死我?”西海捂着鼻子含含糊糊地大骂。
怎么又是他?平蓝哀叹一声,认命地爬下楼梯。她在这里住了三个星期都没事,为什么这两天老是碰到他?
“我也不晓得,你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她站在他面前叹了口气,把刘海吹开。
“我现在很想勒死妳,这样算吗?”西海破口大骂。
“……对不起啦。”她又累又饿,已经被晒到中暑的边缘,实在装不出太诚恳的样子。
“妳在上面做什么?”确定鼻梁还固定在他的脸上,他才狐疑地打量她爬下来的地方。
“你们家的屋顶有破洞,我负责把它补起来。”她用力把不听使唤的刘海拨开,实在被这缯湿发搞烦了。
“妳?修屋顶?”他的表情很明显地存疑。
“喂!过去三个星期,这间农舍举凡水管不通、电源跳电、水龙头没水,都是我修好的。”不要狗眼看人低。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看她一副快被热化了的样子,还不忘向他露牙齿示威,好像在看一只小雌虎吓唬人,实在很好笑。
“总之,抱歉啦!”平蓝耸了耸肩。
她知道自己应该怕他的,天知道这家伙是因为什么原因坐牢的。虽然拓荒队的犯人大多是一些小罪,但她很难
想象西海“犯小罪”的样子。
感觉上,这个家伙就算犯罪,也应该是个杀人魔王或头号通缉犯之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