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自建楼都纤毫毕现的映入他的脑海中。
风吹过窗栏卷起的灰尘,将一块烂骨头藏进沙发缝隙里的大黄狗,甚至厨房煤气灶接着的胶管上面黏覆凝固的油渍,都被动的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时间在煎熬中流淌而过!
撕裂身体的痛楚,还有极致活跃的像是要炸裂的脑袋,陈朝死死咬着牙关,狞声道:“10分钟!”
剧痛像是潮水退却,宛如绷紧的皮筋被骤然松弛,前后巨大的反差,带来浓烈的疲惫虚脱,以及一股不真实的虚幻感,然后意识就在“10分钟”结束的一刹那,坠沉入脑海的最深处。
四面是森白色的墙壁,没有换气的窗户,唯一的一扇是紧闭的漆黑铁门,门上拴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昏暗的天花板上挂着一个老旧的灯泡,黄光一闪一闪的仿佛随时都会罢工的样子,一层破烂的蛛丝缠在灯泡上。
借着灯泡可以看见天花板上贴着一层金属膜,正倒映着一张——
人脸!
下面是一张桌子,一个趴伏在桌子上的假寐的人猛地打了个激灵,一对溢满血丝的眼睛幽幽的抬起来,赫然就是陈朝!
这里是陈朝的梦境,一座编织在梦境中的牢笼,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