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声音回答,但是她的喉咙似乎被堵塞,那些字句在被盘问之后才能脱口,她用颤抖的声音说:“恐龙泡泡破了!”
对于黄锐,这无疑是一个近乎荒唐的回答,但在这个时候,荒唐又怎样?他只能感觉到刚才被打散在空气中的欲望渐渐聚拢,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惊恐,她总是心不在焉,她的脑子里有一个没有他的世界,但是这又如何?他的感官可以被迷惑,至少还可以短暂地相互拥有。
与其说渴望拥有,不如说渴望被拥有。黄锐咬住了陈言的脖子,与其说他在用尽所有的力气拥有他,不如说他在渴望得到回馈。人竟是如此渴望被爱,陈言被一个并不熟悉的肉体包裹,他是如此需要她,感受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受宠若惊。
黄锐抱起了她,试图把她拖入温暖的床,她却止住了他,如同自言自语地说:“我会弄脏你的床单……”这是一个女孩的羞涩吗?他似乎有一点被打动。
“没有关系的啊!”
“但是我不想留下什么……”这也是一个女孩的羞涩吗?他似乎有一点困惑。
她走向浴室,他随后。
南方的房子总比北方的开阔,每一个房间都被安排了一扇窗户,浴室也不例外。白色的瓷砖上落着淡淡的灰尘,许久没有打扫。洗手池、浴缸、马桶和淋浴头错落有致,这个房子的主人必定非常有情趣,竟然花费了如此多的心思装修一套小小的一居房,然而又是出于什么愿意要将这个充满主人个人情调的房子出租呢?
陈言记得,恐龙泡泡爆裂后流入了浴缸,但是它的尸体呢?黄锐打开了水,陈言却还在寻找小恐龙的尸体。
黄锐得到,陈言失去……
红色的液体混入干净的水中,陈言只觉得眩晕,任凭黄锐摆布。水温渐渐降低,刚才还热得密不透风的浴室突然之间就冷却,她只能紧紧拥住黄锐,汲取他的热量。然而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黑暗降落,人工的光亮也不见踪影。一部分水变成了固体,两者虽然柔软程度相仿,却总是经历了质的转变。
黄锐不见踪影,陈言蹒跚地起身,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那个精致的浴室中。这是哪里?黑暗意外地给了陈言安全感,她碰触温暖的四壁,发现一切都如此熟悉,然而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却被深藏在某处……
血腥味又席卷而来,陈言的瞳孔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她看了看双手,又一次沾满鲜血。眩晕也席卷而来,在这片强大的眩晕中,带着塑料味道的人工光亮慢慢可见。
待陈言从那阵眩晕中解脱出来时,她又回到了光洁的浴缸中。黄锐就在身边,陈言伸出了双手,并没有血迹,只是被水泡得有些浮肿。
“你醒了?”黄锐的声音在水汽四溢的空气里迂回,显得格外亲切。
“我睡了吗?”
“当然!”
黄锐拉起了陈言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摊开。
“你看,我们的手都起泡了。”黄锐从陈言的腰间抽出了另外一只手,两人的手指上白白的一层,像是快要脱落的墙纸。
“你睡的时候,我已经换过两次水了,你什么都没有留下。”
现在的水温正好,雾气渐渐散去,不痛不痒,陈言有些失望,只能望着天花板发呆。
又是黄锐出面打破沉默,他说:“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
“什么?”
“你为什么觉得卖气球的很壮观?”
他依稀记得她日记里那些字句,陈言就是觉得那很壮观啊!她笑了,这个也需要原因吗?
气氛终于活跃了一些,黄锐趁机把陈言抱出了浴缸。陈言不算太娇小,可黄锐的动作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他拿起门后那条巨大的红色浴巾给她擦干头发,他开始扮演长辈,基于爱和被爱的关系,两人可以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
陈言瞟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是夜里3点半。
结尾
残留的几片树叶在微微颤抖,死去的婴儿听见了滴滴的求救。地面找到了自己的频率,开始震动。
“我操,是地震了吗?”
“怎么可能?北京怎么可能有地震。”
震动更加剧烈,有股力量从埋葬死婴的地点扩张开来,撕心裂肺。
拽住陈言的那双手被这震动吓得松散,陈言掌准了节奏,从猴子的手里挣脱了出来。她拉起程克,跑向高速公路。滴滴和陈言一起奔跑,在温暖的水里,似乎可以飞起来。他们跳上那辆高大的SUV,发动了车。
一只猴子越过了震动的地带,展开双臂试图拦住程克。带着逃跑的愉悦,程克踩下了油门,轧过了他健硕的身体。
SUV像吃面条一样吞食高速公路,短暂的地震也消失了。一只猴子已经破碎,衣服也裹不住他溢出的五脏六腑。其他的猴子疯狂地拨通了报警电话,抛弃了齐天大圣的身份,求助于公安干警。
月亮里的小人重新找到了节奏,为飞驰的程克和陈言伴舞。陈言开大了音乐,让声响洒落在高速公路上。警车的声音从后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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