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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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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江心泪
遭遇,孙团长已经受伤了,请另派一位官长过河指挥。余师长听了这个话,头上仿佛猛中了一拳,脸色发青,总有四五分钟,沉默着没有作声。

    就在这时柴意新团长,手里提了步枪,满头是汗,走进师长室,余程万道:“你来得正好,孙团长在南岸受了伤,弟兄没有人指挥,你去吧。”

    柴团长道:“报告师长,我不能去,我现在带的弟兄,守在街南口移动不得。一个人过去,连划船的人也没有。还是师长亲自前去,才有办法。”

    余师长道:“我怎么能去?谁守城?”

    柴团长道:“职觉得我守城比过河有把握,能支持几时就撑持到几时,我知道过河的弟兄,各团和直属部队居多,不是我带的队伍,我也没有把握。再说到友军,若是遇着了,他们会听一个团长的命令吗?要我过河,是白白送死。我个人为国牺牲,没有问题,我去了,是不能达成任务,反要误事。师长要我去,干脆把我枪决。”

    余师长道:“你说的自也有理,可是过河的队伍,没人指挥,不但不能达成任务,反有全部牺牲之虞。”

    柴意新道:“那没有问题呀!师长去了就解决了。南岸不是我们的阵地吗?师长又不是离开阵地,河这岸,河那岸有什么分别?而且附城的友军,根本是归师长指挥,师长去了可以指挥他们,比我去好得多,好在过河的电话线架设好了,师长指挥这面,也没有问题。”

    余程万想了一想,突然站起来道:“好,你不去,我就去,我马上过河,若是电话线割断了,或者我南岸作战有意外,你可以在城里自行处理战事。”说毕,他指定师部官兵八人,携带自己随身武器,随自己一路过河。命令柴团长守师部,高副团长和孟营长守街口的堡垒。

    程坚忍也被指定了,一同渡河,他把没有受伤的手扶了墙壁一步一颠,进屋来近着师长道:“我不能过去了。下午在围墙上丢手榴弹,让弹片炸伤了右腿,现在站不起来,更走不动,而且左手刨口还痛得很,根本不能战斗,我愿意和柴团长在师部里。”

    余师长对他周身看看,因道:“你脚上又受了伤?那你可以不走。反正我死活都在常德战区里和敌人厮拼,总必竭尽全力,来援救城里的弟兄。”

    程坚忍走出师长室闪在一边,敬着礼,看了师长走出师部,李副官连忙走在最后面,挨着他走过,悄悄地伸出手来,和他紧紧地握了一下,然后过去,余师长前面两名弟兄由卫士排排长余伟安率领,各提了一支步枪在前引路,他自己也提了一支步枪。其余五个人,有的拿着手枪,有的带着两枚手榴弹,成单行,鱼贯走出师部,向南行走。这时满城的房子,全已烧光,火焰不扑自熄。只有几处倒下去的残存屋料,还在地面冒着几丛小火,有些淡泊的青烟,缭绕上升。四城已没有了大据点争夺,只是零碎的枪声,在惊天动地七八昼夜的战潮以后,这仿佛开始有些寂寞,是有些凄凉,天空的烟火焰落下去了,抬头看见了暗空中一片星点,晚风吹来,虽还带了焦糊味和火药气,但是凉的,而不是前几晚火里吹来的炙人空气。

    他们绕过兴街口,走到上南门,见那对面巷子里,隐隐约约地有一小股敌人在残破的工事后面活动。大家疏散开来,各人拿着发声与不发声的武器,挨着烧毁了的房屋,擦着断墙,穿过十字路口。全城火光,虽还是照耀着,但四处是乱枪响,敌人在晚上还不知道这里的虚实,也分不清敌我,并没有什么动作。穿过十字街口,便是江边码乏泪黪头,沅江在稀疏的星光下,闪动着流水的小波浪,像一群虫豸在地上爬动。码头上的水浪打在沙石上,有些扑扑之声,这实在是二十天来,同行人第一次听到的大自然的声音。

    城里零落的枪声,或远或近地穿过长空,越是显着这江岸的寂静。大家悄悄地顺了江岸走,先向西走了一段路,并看不到船只。原来在我们控制下的船,大概都渡部队过河去了,余师长站在人中间慢慢走,便轻轻地道:“向东一定有船,我们把敌人控制下的船,夺一只过来就是,大胆些向下游去,是有把握的。”

    于是大家掉转身又向东走,在江边,曾遇到两三个敌人的影子,由码头穿进向河街的小巷子里去。大家闪在残破工事下,让敌人过去。这更证明了前面有船。邝副官文清拿着一支手枪和一枚手榴弹,沿了水边,首先向东走,果然不到二三十公尺,就有一只单独的大帆船,将绳子拴在断木桩上,他悄悄地走到船边,扶了船头向里一看,并没有人,心中大喜,立刻爬上船去,在衣袋里摸出一方白手绢,手里提了,在空中连连招幌。在星光下,这白色的东西,还可以现出一点影子,于是一行八人,都悄悄地鱼贯上了船,余师长是最后上船的一个。他到了船舱,他的卫士李炳松,已是一篙子把大帆船点开了。

    可是离岸约一丈多远,河水很深,竹篙已撑不到底了,可是这船上没有懂得驾船的人,大家争拿着篙子向水里试探,却操纵不住这只大船。大家正没有法子的时候,好像有天意帮助这一群保卫常德的虎贲,突然来了一阵很厉害的北风,呼呼作响,把这船向江中心由西北向南吹去。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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