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喝酒,因为没什么机会,不过好像喝再多都不会醉。”
“真的假的?”他挑眉。
“你要不要试一试?”她笑着挑衅。
谋仲棠笑了笑,拿起酒杯啜了一口。“妳不怕酒后失身?”然后揶揄。
恩熙脸孔立刻通红。“你这个人讲话好像很不正经。”她假装严肃的样子,然后说。
“太正经了会伤身体。”
恩熙睁大眼睛,忍不住笑出来。“这是什么理论?”
谋仲棠一笑。“试试看,这种酒很香醇,妳不会忘记这种滋味。”
恩熙拿起酒杯,浅尝一口。
“什么味道?”
“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味道好奇怪。”
站在一旁的厨师对谋仲棠笑,好像觉得很有趣。
他报以一笑。“妳喜欢吗?”然后问她。
“不知道。第一次喝,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她看着他,然后掩嘴笑。“不过味道很特别,以后我一定还会想再尝试,说不定多喝几次就会喜欢。其实我这个人也很奇怪,以后可能会因为喜欢就常常喝,然后就变成酒鬼。”
谋仲闻言大笑,厨师也咧开嘴笑。
他的笑声很开朗,让恩熙也跟着笑起来。
用餐过程进行得很愉快,餐后依旧由经理亲自送上水果拼盘和饮料,水果盘装饰得很美丽。
“今天中午我很快乐,谢谢你的招待。”吃水果的时候,恩熙由衷地对他说。
谋仲棠放下咖啡杯。“妳突然这么客气,我很不习惯。”他低笑。
“因为我真的很感谢你,带我来这么高级的餐厅,还请我喝红酒,对我来说这是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体验。”说完话,她低头啜一口果汁。
他沉默了一会儿。
“你怎么不说话?”恩熙问他。
“妳从来没跟我说过妳小时候的事。”他突然说。
恩熙愣住。“你为什么突然提这个?”然后她问。
“我想知道妳的事,”他的眼眸冷静。“任何关于妳的事我都想知道。”
“我的成长过程很简单,你不是已经从恬秀口中听到,我从小就没有父亲的事了?”她敛下眼,淡淡地说。
“除了妳父亲,我很想了解将妳一手带大、辛苦扶养妳的母亲。”他表情很深沉。
恩熙抬头看他。“我妈一个人扶养我长大,真的很辛苦。”她喃喃地说,思绪陷入回忆。“小时候我妈因为要赚钱养我,所以只好打两份工,每天都要工作到三更半夜才能回家。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要靠自己赚钱养孩子并不容易,我妈每天要出去工作赚钱,根本就没办法带我,因为这样小时候我是在育幼院长大的,我妈她每个星期来看我一次,就这样一直到我八岁以后,我们搬到台北,那个时候我可以自己上学,我才能跟我妈住在一起。”
他敛下眼,没有说话。
“这件事,恬秀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吧?”
他摇头。
她笑了笑。“因为我曾经住过育幼院这件事,连她也不知道。”
“妳那么小,却必须离开自己的母亲一个人住在育幼院里,一定很寂寞。”
恩熙摇摇头。“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寂寞,因为育幼院里大多数的院童都没有父母,虽然妈妈每个星期才能来看我一次,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觉得很快乐了。”
谋仲棠凝视她,没有表情。
“跟我比起来,你真的很幸福。我们的家庭很不一样,所以你的母亲反对我们在一起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她柔声对他说。
“她的反对没有意义,只有这件事,我不会因为她的意志而改变决定。”他冷淡地说。
“但是,你还是要考虑她的心情。”恩熙说:“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对你抱着很大的希望,当然不愿意你娶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子。”
“像妳这样的女孩子?”他直视她。
“你曾经跟我说过,你的母亲成长环境优渥,自然会以她的知见来衡量并且看待一件事情,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恩熙诚恳地说:“董事长夫人重视家世背景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她就是成长在优渥的环境与条件下,所以绝对不可能接受我。”
“妳想说什么?”他问。
她看着他,然后微笑。“跟你在一起,我并不要求什么。”她对他说:“就像今天这样只是跟你吃一顿饭,其实我已经很满足、很快乐了。”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幸福”这两个字,我从来不敢奢求。因为我觉得幸福是上天给予的,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不管幸不幸福,都是神的礼物,都是智慧的炼金石。如果心中时常充满感激,就会因为感激让人心地柔软、因为愿意施舍而充满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