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请你再解释得深入些。
苏:我不得不直说了。
虽然我从小就对荷马怀有一定的敬爱之心,不愿意说他的不是。
因为他看来是所有这些美的悲剧诗人的祖师爷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定不能把对个人的尊敬看得高于真理,我必须(如我所说的)讲出自己的心里话。
格:你一定得说出心里话。
苏:那么请听我说,或者竟回答我的问题更好。
-- 407
04理 想 国
格:你问吧。
苏:你能告诉我,模仿一般地说是什么吗?
须知,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它的目的何在。
格:那我就更不懂了!
苏:其实你比我懂些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既然视力差的人看东西比视力好的人清楚也是常事。
格:说得是。
不过在你面前,我即使看得见什么,也是不大可能急切地想告诉你的。
你还是自己看吧!
苏:那么下面我们还是用惯常的程序来开始讨论问题,好吗?
在凡是我们能用同一名称称呼多数事物的场合,我认为我们总是假定它们只有一个形式或理念的。
你明白吗?
格:我明白。
苏:那么现在让我们随便举出某一类的许多东西,例如说有许多的床或桌子。
格:当然可以。
苏:但是概括这许多家具的理念我看只有两个:一个是床的理念,一个是桌子的理念。
格:是的。
苏:又,我们也总是说制造床或桌子的工匠注视着理念或形式分别地制造出我们使用的桌子或床来;关于其它用物也是如此。
是吗?
至于理念或形式本身则不是任何匠人能制造得出的,这是肯定的。
是吗?
格:当然。
苏:但是现在请考虑一下,下述这种工匠你给他取个什么名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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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卷104
格:什么样的匠人?
苏:一种万能的匠人:他能制作一切东西——各行各业的匠人所造的各种东西。
格:你这是在说一种灵巧得实在惊人的人。
苏:请略等一等。
事实上马上你也会像我这么讲的。
须知,这同一个匠人不仅能制作一切用具,他还能制作一切植物、动物,以及他自身。
此外他还能制造地、天、诸神、天体和冥间的一切呢。
格:真是一个神奇极了的智者啊!
苏:你不信?
请问,你是根本不信有这种匠人吗?
或者,你是不是认为,这种万能的工匠在一种意义上说是能有的,在另一种意义上说是不能有的呢?
或者请问,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也能“在某种意义上”制作出所有这些东西?
格:在什么意义上?
苏:这不难,方法很多,也很快。
如果你愿意拿一面镜子到处照的话,你就能最快地做到这一点。
你就能很快地制作出太阳和天空中的一切,很快地制作出大地和你自己,以及别的动物、用具、植物和所有我们刚才谈到的那些东西。
格:是的。
但这是影子,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呀!
苏:很好,你这话正巧对我们的论证很有帮助。
因为我认为画家也属于这一类的制作者。
是吗?
格:当然是的。
苏:但是我想你会说,他的“制作”不是真的制作。
然而画家也“在某种意义上”制作一张床。
是吗?
格:是的,他也是制作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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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理 想 国
苏:又,造床的木匠怎么样?
你刚才不是说,他造的不是我们承认其为真正的床或床的本质的形式或理念,而只是一张具体特殊的床而已吗?
格:是的,我是这么说的。
苏:那么,如果他不能制造事物的本质,那么他就不能制造实在,而只能制造一种像实在(并不真是实在)的东西。
是吗?
如果有人说,造床的木匠或其他任何手艺人造出的东西是完意义上的存在,这话就很可能是错的。
是吗?
格:无论如何,这
终究不大可能是善于进行我们这种论证法的人的观点。
苏:因此,如果有人说这种东西也不过是一种和真实比较起来的暗淡的阴影。
这话是不会使我们感到吃惊的。
格:我们是一定不会吃惊的。
苏:那么,我们是不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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