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然。
苏:很清楚,在交易往来,签订契约方面,他们有似乎诚实的名声。
这是他们心灵中比较善良的部分起了作用,把心中邪恶的欲望压了下去,——不是用委婉的劝导,也不是用道理说服,而是用强迫恐吓的方法,要自己为了保住财产而小心谨慎。
阿:完是这样。
苏:我的好朋友,说真的,他们中大多数人一有机会花别人的钱时,你就能在他们身上看到有雄蜂似的嗜欲。
阿:肯定如此。
苏:因此,这种人无法摆脱内心矛盾。
他不是事实上的一个人,而是某种双重性格的人。
然而一般讲来,他的较善的要求总能战胜较恶的要求。
阿:确是如此。
苏:因此,我以为,这种人或许要比许多其它的人更体面些可敬些;但是心灵自身和谐一致的真正的至善,在他们身上是找不到的,离他远远的。
阿:我也这样想。
苏:再说,省俭吝啬者本人在城邦里往往是一个软弱的竞争者,难以取得胜利和光荣。Qī.shū.ωǎng.
他们不肯花钱去争名夺誉,担心激起自己花钱的欲望来帮助赢得胜利支持好胜心。
他们只肯花费一小部分钱财,作真正孤家寡人般的战斗。
于是战斗失败了,他们的财富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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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卷93
阿:的确是这样。
苏:那么,对于吝啬的只想赚钱的人物与寡头政体的对应一致,我们还有什么怀疑的吗?
阿:一点没有了。
苏:我们下一步看来要讨论平民政治的起源和本性,然后进而讨论与之相类似的个人品格了。
我们还要把这种人和别种人物加以比较,作出我们的判断。
阿:这至少是个前后一贯的研究程序。
苏:那么,从寡头政治过渡到平民政治是不是经过这样一个过程——贪得无厌地追求最大可能的财富?
阿:请详为说明。
苏:统治者既然知道自己的政治地位靠财富得来,他们就不愿意用法律来禁止年轻人中出现的挥霍浪费祖产的现象;他们借钱给这些浪荡子,要他们用财产抵押,或者收买他们的产业,而自己则变得愈来愈富有,愈有影响和声誉。
阿:正是。
苏:崇拜财富与朴素节制的生活不能并存,二者必去其一。
这个道理在一个国家的人民中不是不言而喻的吗?
阿:这是不言而喻的。
苏:这样,一方面丝毫不能自制,一方面又崇拜金钱,铺张浪费,寡头社会里这种鼓励懒散和放荡的结果往往不断地把一些世家子弟变成为无产的贫民。
阿:是的,往往如此。
苏:我想,他们有的负债累累,有的失去了公民资格,有的两者兼有,他们武装了,象有刺的雄蜂,同吞并了他们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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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理 想 国
业的以及其他的富而贵者住在一个城里,互相仇恨,互相妒忌,他们急切地希望革命。
阿:是这样。
苏:但是,那些专讲赚钱的人们,终日孜孜为利,对这些穷汉熟视无睹,只顾把自己金钱的毒饵继续抛出去,寻找受骗的对象,用高利率给以贷款,仿佛父母生育子女一样,使得城邦里的雄蜂和乞丐繁殖起来,日益增多。
阿:结果必然如此。
苏:当这种恶的火焰已经燃烧起来时,他们还不想去扑灭它,或用一项禁止财产自由处置的法令,或用一项其它的适当法令。
阿:什么法律?
苏:不是一项最好法律,而是一项次于最好的法律,可以强使公民们留意道德的。
如果有一项法令规定自愿订立的契约,由订约人自负损失,则一国之内惟利是图的无耻风气可以稍减,我们刚才所讲的那些恶事,也可以少些了。
阿:会少得多。
苏:但是作为实际情况,由于上述这一切原因,在寡头制的国家里,统治者使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自己养尊处优。
他们的后辈不就变得娇惯放纵,四体不勤,无所用心,苦乐两个方面都经不起考验,成了十足的懒汉了吗?
阿:一定会的。
苏:他们养成习惯,除了赚钱,什么不爱。
对于道德简直不闻不问,象一般穷人一样,不是吗?
阿:他们简直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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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卷143
苏: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平时关
系如此。
一旦他们走到一起来了,或一起行军,或一同徒步旅行,或一处履行其它任务,或一起参加宗教庆典,或同在海军中或陆军中一起参加战争,或竟同一战场对敌厮杀,他们彼此观察,那时穷人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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