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哥哥,哥哥……”
身后奶娘及丫鬟婆子十几人,俱都战战兢兢的护在她身侧,唯恐这千娇万宠的嫡姑娘摔了一跤,他们要吃排头。
颛孙无极抱住妹妹,扶住她站稳,想要抱她起来,可到底自己年纪还小,且个头不高,力气也不大,只能无奈作罢。
恰此时母亲来唤他们,“且快些进来吧,你们父亲醒了,快来用早饭。”
父亲颛孙旭刚清洗过,正坐在雕花大椅上用茶,看见一双儿女,眸中有着暖色,也有着悲色。
只年幼的颛孙无极还看不懂父亲的眼神,却也直觉有些心酸。
父亲眸下俱是青黑,他知父亲三更才回来,到现在怕是还没睡一个时辰。
一家人用了膳,随后母亲带着琉璃玩耍,顺带处理家族内务,颛孙无极则随父亲出去。
他因早慧,两岁时已启蒙,自那起,每日读书习字,笔耕不辍。
至三岁始,又开始打熬筋骨,练武强身,也从不曾缺过一日晨练,便如今日,他也是晨练过后,才去寻的父母。
去外院的路上,颛孙无极终究忍不住问,“父亲,叔伯祖还好么?”
颛孙旭揉了揉儿子的头,眸中有着压抑的慈爱,也有着沉重和些许释然,“还好。只是这些日子踏过费神,游有些伤身。索性没有大碍,养些时日就好。”
“可……叔伯祖的头发都白了。”
颛孙旭顿住脚步,俯身看向儿子。
儿子小小年纪,却已然有了世家贵子的风范,他这儿子无疑是出色的,若是成长起来,必定会是天下最最出色的男儿,只可惜,他怕是看不到儿子长大的那天了。
颛孙氏的族人有精通占卜星术者,然而天象却并不会凭白让人看见,是要以燃烧寿命为代价的。
叔伯祖便是窥见了些许未来,一夜间白头,但是,那都是值得的。
想到昨日夜晚闻听的噩耗,颛孙旭不由叹息一声,都是值得的。
然而,他却不能在此时上蒙骗儿子,当然,也蒙骗不过。
颛孙旭点点头,对儿子说,“叔伯祖的头发都白了,也苍老许多,泽儿要去探望老人家么?”
颛孙无极点头,“儿子下学后就去。”
“那便放学后再去。……泽儿,你叔伯祖乃是因为窥见了天机,才一夜间白头,怕是……寿险也不多了。泽儿,若是可能,今后便不要再学星象了。”
颛孙无极却直直看着父亲,“父亲恐孩儿以后也会因窥见天机,损了寿限么?”
“……是。”
颛孙无极蹙眉,“那父亲觉得,叔伯祖以寿限换来天机,那线天机值得叔伯祖的寿限么?”
“……值得。”
“既如此,儿子依旧要学。”小小的无极认真的看着父亲,“爹爹,不可因噎废食。”
颛孙无极之后也没有从父亲口中问出,叔伯祖窥见的天机是什么。他却也不着急,只想着,那天机必定是非常重要的,他还这般小的人,长辈不信任他,不告知他,都是应该的,等他再大些,学识再丰富些,见识再广博些,处事稳重得体些,让长辈们放心,想来那时,长辈们就会告知他家族的隐秘了。
颛孙无极这样想过,之后却也没有为此事烦恼的时间了。
只因从那始,他的几位先生有志一同的加重了他的课业。
族学里的先生,自然都是颛孙氏的长辈。
父亲教授通史文治,叔伯祖授星象学,叔父授琴棋书画,三伯祖授岐黄医术……
族里小儿所有科目皆要涉猎,从小便打下根基,待到十岁后,方可根据自身喜好,择取专攻科目,亦或是继续攻读所有。
颛孙无极虽很小便有早慧之命,但父亲并不欲压榨他所有精力,然他整日与书籍功课为伴,反倒让他慢慢积淀,日常所学与众位堂弟无二。
可也是从这时起,他的课业便拥挤起来,长辈们对他的教导,也更加“急切”,他们好似想拔苗助长,恨不能立刻将他们的所知所学,全部填充进他的脑子里。
颛孙无极便这般过了多半年的日子,此时距离他五岁生辰,还有不过两个月时间。
长辈们却倏然停了他所有课业,父亲也说,要带他出去游历。
颛孙无极还很幼小时,便随祖父游历过一次,但那时还太小,很多东西记不住,现在却尤为不同。
他以为父亲要带他去几个有名的书院,或是与众多大儒谈书论古,然而,都不是。
父亲一反常态的带他查看了家族部分产业,那些父亲口中的阿堵物。父亲惯常是不太喜欢这些东西的,此时却耐心的一点点授予他经营之道,唯恐他
记得不详细。
而后,便是家族更加隐蔽的“藏点”,或是布坊、食坊、酒楼、茶楼,或是山庄、宅院、书斋、船舶,零零种种,竟像是现在就要将家族中,所有族长所掌控的财产、权利,都交割到他手里一样。
颛孙无极到底还有些幼儿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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