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状元。”
戚彤面有难色地说:“我记得……状元也姓薛,同姓不婚是规矩。”
“无妨,我可以改从母姓,避开规定。”钻律法漏洞,确实可行。
“为了避免触犯同宗不婚的规定,需要调查两位的宗亲有没有关联。”
“不用调查,就算同宗,只要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薛宝贝心意坚决。
不婚的规定有七条,扣除上述两条,还有逃妇不婚,居丧不婚,官民不婚,良贱不婚,士商不婚,剩下这五条,目前看来并无抵触的迹象,接下来就要由媒人,也就是司马乘风出面,进行议婚的工作。
议婚步骤繁琐,俗称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以薛宝贝胸有成竹的气势看来,除了纳采,由媒人代表男方到女方家提亲,其他五礼早已备妥,恐怕连新房和花轿都准备好了,这无疑是她已经张开双腿,就等新郎快快来洞房花烛……
反正说媒的是司马乘风,说不成媒,被砍头的也是他,跟她无关。
“包在我家主人身上。”戚彤一口答应,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微笑。
“你跟我很投缘,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薛宝贝拿出首饰盒,收买。
“谢谢薛姑娘。”戚彤信手拿了根金步摇,往怀里塞去,没留意到虎视眈眈。
薛宝贝客气地说:“我这儿有张丹青,是画圣为我画的,麻烦你转交给媒仙。”
“恭敬不如从命。”戚彤接下丹青,起身一福。“小的告辞了。”
“恕我不送,你慢走,好走,路上小心。”薛宝贝叮咛,礼多人不怪。
离开薛府,裹着夕阳的雪衣一片橘红,不适合赶路,策马转往客栈投宿。
第六章
入夜后,雪继续下着,来客栈喝酒暖身的人越来越多,纷纷扰扰,独独听不到司马乘风的声音。
他的眼神就像他脸上的表情一样,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说不出为什么,她总觉得他这个样子很诡异。
一个平常多话的人突然不说话,其中必有诈!看他举杯含酒在嘴里浅尝,一杯接一杯,酒精渐渐浮上他的脸颊,仿佛抹了一层淡淡的困脂,五官更显得俊美,令人目迎不暇,魂儿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吸走,一股倏忽而来的心情,使她好想好想化成飞蛾,扑向他怀里,倚着他胸膛,聆听他心跳,感受他体温……
砰地一声,一个醉汉撞到桌角的同时,筷筒应声而倒,竹筷四处进散。
戚彤弯下身捡拾,心神不宁,一个起身,没注意到他靠得那么近,撞在一块。
又是这招!吃她豆腐!
她想插他耳光,但他脚跟一旋,从她面前消失,看样子是急着要去茅厕。
趁他不在,赶紧定定神,并为自己胡思乱想找到解答——一定是酒味影响了她的思绪,酒不醉人,人自醉,准是这样没错!
待他回座,两人继续冷战,连雪人都会被他们冻成冰人!
“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最后戚彤还是按捺不住,再不说话,她会牙痛。
“我用看的,你的发髻松散,裙上有线头。”司马乘风一目了然。
“我跟薛姑娘一见如故,边刺绣边玩乐,开心得很。”戚彤偏不让他得意。
司马乘风直视着她,深邃的黑眸透出一抹少有的冷峻。“她威胁你?”
“没有。”戚彤毫不逃避,目不转睛地正视他,眼神澄净无波。
“她利诱你?”司马乘风微微蹙眉,表明不满她睁眼瞎说。
“没有。”无凭无据,只有笨蛋才会不打自招。
“那这是什么?”司马乘风从怀中抛出一物。金光闪闪。
“金步摇……”似曾相识,戚彤手捣着胸口——扁的,是她的金步摇!原来那一撞,比吃豆腐更可恶,将她藏在肚兜里头的金步摇偷摸走!
这么说,她被侵犯了……看看他现在的嘴脸,做贼的喊捉贼!她失去的不只清白,还有尊严。
她一个伸手,想要夺回金步摇,却被他挡掉。
他还手了,他终于露出狰狞的本性了,他不是一向任由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吗?
难道他对她已经失去了兴趣?!
她感到受伤,只好用不屑武装自己。“懦夫才会打女人出气!”
“说!她要你做什么?”从他凌厉的眼眸中,流露出深刻的担忧。
“是要你……负责去请新科状元来她家提亲。”戚彤不敢违背地说。
“糟糕!”司马乘风如遭雷击,身子瘫靠着椅背,眼神混乱。
“有那么严重吗?”瞧他一副胆小的模样,教人瞧不起。
司马乘风狠白她一眼。“状元早就有妻室了。”
“我、我哪知道!”戚彤两手一摊,把烫手山芋扔给他。
“我这就去薛府,回绝所托。”司马乘风拿着金步摇,急急起身。
“慢走。”戚彤拿起筷子,一点胃口也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