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影儿,你听姊姊说,姊姊不会接受册封的,姊姊宁可一死,也不会和你抢丈夫,影儿,你出来,好不好?”
水榭里的人儿还是没有回答,但原本的低泣声却转为嚎啕大哭。
听着韩弄影哇哇的哭泣声,韩凤舞的眼睛逐渐模糊起来。她从不觉得自己被应长天拋弃有多可怜,她只觉得自己愚蠢、无知,竟然会那样相信一个男人。可是现在影儿那真真切切的哭泣声,却教她勾起一段段交杂着泪水、喜悦和等待的回忆,让她肝肠寸断的回忆。
“影儿,你那么讨厌凤姊姊吗?连凤姊姊的话都不愿意听了,是不是?没关系,既然如此,那么凤姊姊走好了,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凤姊姊,不要!”
“小舞,不要!”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揽住韩凤舞往下跳的身子。
“小舞,你怎么这么傻?万一你死了,朕怎么对长天交代?”慕容浚忍不住摇晃着她,一副非摇醒她不可的表情。
“皇上,你何必救我呢?你明知道我已经无颜苟活,何不干脆让我死呢?”
“死?为什么而死?为了一个不要你的男人而死?还是为了你被始乱终弃而死?”
韩凤舞哀凄笑着,“都不是,我是为了自己的愚蠢而想死。我不懂,为什么我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他?而他,却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我……我……”
“背叛?你认为长天背叛你、玩弄你,是吗?”
“难道不是?三年前,他让我经历了生不如死的痛苦,三年后,他再一次把这种痛苦加诸在我身上,让世人嘲笑我韩凤舞的无知、愚昧,这难道不是背叛?”
慕容浚摇头,“不,如果这是背叛,那一定不是长天的本意,因为他是个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的人,他根本不可能背叛朋友,更别说是最爱的你了!”
韩凤舞苦涩地摇头,“事实摆在眼前,皇上不必为他辩解。”
慕容浚轻叹口气,“你大概不知道周紫苑为什么会这么处心积虑,甚至不择手段想得到长天吧?”
“皇上知道?”
“当然,他和霁云都是朕生死与共的好朋友,朕怎么可能不知道。”慕容浚微微一笑,眼睛斜睨了躲在水榭楼台上的小小人儿一眼,故意低下头凑近韩凤舞,那姿态远远看去,好似在亲吻韩凤舞。“小舞,你想知道吗?”
韩凤舞然没有察觉慕容浚的诡计,她仰起头对着他,使得不清楚内幕的人也以为两人正亲热呢:“皇上,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实在很想知道长天和周紫苑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浚点头,贼兮兮的手故意往下搁在韩凤舞腰上,揽着她往前走,边说心里边默数着,看那小东西什么时候会爆发。
果不其然,两人才走没两步,就听到韩弄影哇的一声,又从窗户边哭回小床上,而且比起前几次都严重得多。
韩凤舞听得心惊肉跳,又急又心疼,连忙对慕容浚说:“皇上,影儿误会了,|Qī|shu|ωang|我先去向她解释……”
慕容浚听而不闻地硬拉着她往前走,“别理她,那是她应得的报应,现在朕只想告诉你长天的事。”
“可是皇上……”
慕容浚边笑边摇头,“走吧!今天晚上,你有的是时间向她解释,可是朕可没那么多精力同时应付两个女人。”
这一语双关的话,让韩凤舞听得脸颊绯红。老天!原来慕容浚是这样一个男人,难怪他会喜欢影儿,他们两人简直是天生一对,互相为捉弄对方而生的!
回到紫辰宫里,慕容浚大剌剌地往龙椅上一靠,不等韩凤舞开口便先说话了:“妳应该已经知道长天是怎么和周紫苑认识的吧?”
“嗯!周紫苑告诉我,她被人挟持游湖,且被推落湖里,结果长天路见不平,救起了她。”
慕容浚潇洒地摇摇手指,“表面上看起来是那样没错,但事实上,那是一场经过安排的戏码,而看戏和演戏的人,除了周紫苑自己以外,就是长天。”
韩凤舞疑惑地皱起眉头,“我不懂……”
“等朕向你说明白以后,你自然就会懂了。这一切得从长天家里那株九尾天香草说起……”
子夜时分,一条人影悄悄从波暖尘香水榭里走出来。
只见这条小小人儿背上驮了一个包包,鬼鬼祟祟地沿着虹堤来到戒备森严的紫辰宫前,然后一边抹着眼泪,深深看了紫辰宫一眼后,转身轻纵,投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