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落下,清瘦的月牙儿升在山区洁净天空的时候,云儿说:"快到了。"
在朦胧的月色中,在树影婆娑间,就看见了几间黄泥的草房。这里没有通电,点的煤油灯,昏暗的灯光让我连云儿的父母都没有看清楚。不过,我想,他们大概是很少见生人,激动得手脚有些哆嗦,说话也语无轮次。
云儿说:"这就是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云儿的父亲说:"是啊,都快五年了,你都没有回来过。我们以为你和巧巧她们一起去了。"通过云儿的父亲的述说,我们才知道,巧巧从泰国逃回来后,就一病不起,在前几天死了。
有泪从云儿的眼眶激奋而出。她说:"我要去看看她。"
她的父亲点了火把,在穿过几个树林后。来到了一座新坟前。
云儿突然之间像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她跪在坟前。
低低的哭泣声在空寂的山谷回荡,夜风掠过,有无限的凄凉。
云儿一直保持那样的姿势。看不到她的脸,但可以感受到她的伤心和绝望。
后来,火把燃烬了。我和云儿的父亲好不容易才架着她,高一脚,低一脚地回到屋里。
这才发现云儿已经处在昏迷之中。我们都慌了,我说:"快打120啊!"云儿的父亲一脸茫然:"什么120啊!"我这才想起这是与世隔绝的地方。我说:"有没有有医生啊?"
云儿的父亲忙说:"有有,我去叫村医。"
云儿的母亲和我一起把云儿放在床上,我忙掐她的人中。好久,云儿才幽幽的醒来。她说:"药,把药给我。"我说:"在什么地方?"她虚弱的指指曾经时刻不离她的挎包。
我一把抓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琳琅满目的是药。原来她一直是用药在撑着啊。
我把包给她,云儿熟练的抓了一把药,放进嘴里。云儿的母亲忙给她喂水。吃了药后,云儿的气色好了很多。她勉强挣扎出一个笑容,看着我说:"谢谢你。"我说:"你说什么啊,好好休息吧。"
她摇摇头说:"我还算是幸运的,总算是回家了。也感觉到了幸福了。知道吗,我一直幻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去看大海,谢谢你帮我实现了这个愿望。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爱我。其实我这种人,也不值得别人爱。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说:"云儿,你不要说那么多的话,好好休息,我想一定是这一路的奔波你累着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云儿说:"我的病我自己最清楚。你不要安慰我,趁现在我还能说话,你就让我多说几句,难道你不想知道点什么吗?"
云儿的母亲坐在旁边不住的擦眼泪。
我说:"你想说什么呢?"
云儿说:"我想告诉你的是,有人想害你?"
我有些吃惊:"害我?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害我?"
云儿说:"就是你那个朋友张德君。"云儿的话就像青天霹雳,我有些呆住了。我刚要再问为什么,云儿却又昏迷过去,看来她是太虚弱了。
十一
村医来了,提一个褪色的挎包。里面只有简单的几样医疗用品。我说:"你是什么医院的啊?"
云儿的父亲说:"他是我们村的医生,人和畜生都是他看病。"
我一听就火了:"怎么有这样的医生啊。人和畜生是两回事情啊。"
云儿父亲说:"我们这里没有什么条件,让他看看嘛,总比拖着要好点。"我来的时候走了那么远的山路,那个小镇还不知道有没有正规的医生。就是有,也太远了,不是办法啊。
村医搭了搭脉搏,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叹了口气说:"是洋麻病"
云儿的母亲立刻放声大哭起来。我说:"什么是洋麻病啊"
村医说:"那是我们这里的叫法,如果是书上就是叫"艾滋病""
天啊!怎么会是这样啊。我说:"你不要乱说,你摸了一下脉搏就敢乱下结论吗?"
村医说:"我们这里出去打工的得"艾滋病"很多,所以就是从气色上我也可以断定。她这是晚
期了,活得过明天就算不错了。"
我说:"你一派胡说,"艾滋病&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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