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向你买地,而我,我陪你在这里共患难,我才有诚意,如果你要卖地,当然要卖给我才对!”
他用一种讲理的态度看著她。“我说了要卖给你啊,是你说不必的。”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她忽然打了个冷颤,海面上的气温好像越来越低了。
“你很冷?”她的冷颤没有逃过他锐利的眼。
“你不冷吗?”她反问他。
她的身体像冰一样冷起来,冷得她不想说话,贝齿不停打颤。
他看著她瑟缩的模样。“知道成语接龙吗?如果你赢了,土地就按市价卖给你的公司。”
“真……真的?”她抖得连句话都说不好,其他人也一样,个个在发抖,就只有梵立还挺得住,她服了他。
“狂风巨浪。”他起头。
“浪……浪人情歌……”不对,这是歌名。“浪子……回头。”
“头头是道。”
“这个简单……”她抖著笑了笑。“道貌岸然。”
“燃眉之急。”
“你中文不错嘛。”她抖著说:“岌岌可危。”
“危言耸听。”
她不由得联想到他们现在的情况。“听……听天由命。”
他微微一笑。“命不该绝。”
“绝……绝无……仅有。”她抽了口气,搓著冷冰冰的手。“你不觉……越来越冷了吗?难不成……这里会下雪?”
“这里不会下雪。”他接著答,“有目共睹。”
一个小时过去了,天微轮流在手里哈著气跟梵立玩成语接龙,她是感激他的,如果不这样玩,奖品又那么诱人,她一定会冷得睡著,那她就死定了。
“……双管齐下。”她说。
“下不为例。”
他想了想。“我输了。”
她瞪大了杏眸。“你是故意让我的吗?”
“不是。”他只是想让她振奋精神,不过当然,他是刻意让她的。
她满脸不信。“那怎么可能……”
船夫蓦然欢呼一声,打断她的疑问,看到那三个人迅速的交谈起来,她连忙问梵立,“说什么?他们在说什么?”
他听了下他们谈话的内容。“我们可以走了。”
她眼睛瞪得更大。“可以走了?”
不会吧,海面上大浪不减,虽然黑云散了,怪风也停息了,可是这时候走不会再遇上危险吗?
但这里当然没有她作主的余地,纵然满心的怀疑与不安,船夫还是决定再度出航了。
再出航当然也没那么顺利就回到米纳岛,天色渐渐昏暗,船底一直被汹涌至极的巨浪拍打著,一下子船沉没在大浪之中,一下子破浪而起,又一下子整艘船又落在巨浪的怀抱中,惊吓程度百分百。
天微完没办法睁开眼睛,海水不断打在她身上,她浑身都湿透了,尖叫是免不了的,这比她唯一一次的泛舟经验可怕一百倍,更别说此时旁边根本不会有巡守人员来救护他们了。
梵立紧紧拉著她,昏天暗地之中,船底吱吱作响,整艘船好像快解体了,如果待会她抱著裂开的船身碎片飘流在海上,她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这,完是一场和天的竞争!
幸好,一行人反覆和大浪搏斗了两个多小时之後,水色总算逐渐变成亮青色的了。
暴风雨过去了,风速减弱,只有前方外海处还持续有白色碎浪在翻涌著,船总算可以比较平顺的航行了。
大夥欢呼起来,每个人都累坏了,天微抬起头看了梵立一眼,他也正看著她,那向来锐利的眸光里居然有一抹柔。
第七章
船到码头,直到双脚踏上米纳岛的土地之後,天微才有了踏实的感觉。
梵立紧紧牵著她的手走回椰子屋,两个人都浑身湿透,但岛上的风是暖风,她已经不觉得冷了。
“去冲个澡吧。”他松开她的手,把冲澡间先让给她。
她回房拿了换洗衣物定进冲澡间:心还是跳得很快。
在船上她抬起头看他,发现他也正看著她时,她几乎想拉下他的颈子吻他,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瞬间有那么冲动的饥渴。
他对她也有同样的感觉吗?
他拉著她下船,下了船还一直拉著她的手没放开,她也任由他拉著,他们在船上“相依为命”了那么久,任何一对陌生男女经此一役都会进出火花吧?更别说她老早为他的西装造型倾倒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跳得飞快。
船上历险的镜
头一幕一幕回到她脑海里,他不时伸手揽住她,她则一直像只惊弓之鸟躲在他怀里,好几次巨浪打在船身时,她还吓得抱住了他的腰身,那男性的气息……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好像如此这般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