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陈妈指指旁边站着的白露,“拜她所赐,这个任性妄为的女人,因为被白老爷送回乡下,不甘心,私自跑到后院,不小心破去了封印!放出了井里的厉鬼!要杀白家的是她,不是我!”
白霜不由得吸了口气,怪不得前两天白露刚回家时总是时常找不到人影,问她也不说去哪里了,怪不得这厉鬼头一个就找上了白露。
“你……你骗人,刚才我看见你还想杀大姐!”白雪突然颤声说,手指了指陈妈,却不敢将手伸直。
白霜忽然想起,刚才,陈妈确实是想杀了自己。
“嗯……”陈妈伸出舌头,那舌头泛着一种恐怖的猪肝红的色泽,大大超过了正常的长度,绕着嘴角转了一圈,仿佛陈妈已经品尝到了最美味的食品,“这不能怪我,是它,它说只要我吃了白家长子或是长女的血和心,我就能长生不老,不再受这种痛苦!”
说着说着,陈妈猛地将手上的袖子一撸,露出一大截手臂,白雪定睛一看,猛地转过头去,对着墙边干呕起来。连白霜也忍不住捂住了嘴。
那是一只泛着尸光的手,可能当年,它也曾欺霜压雪,可如今,它不仅失去了年轻时的光泽,不大的手臂上,到处都是半寸方圆的小孔洞,好多洞里都有细小的虫子钻来钻去。整只手就好象莲藕一样,只不过没有莲藕的光滑外皮罢了。
白霜动也不动地看着这距自己眼前不到三尺的“手”,难怪,难怪几年前开始陈妈身上就总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难怪就算在盛夏她也穿得严严实实,难怪别人热得直冒汗,她却连一丝汗都没出。
“原来尸灵也会老,也会死。可为什么我要这么死?为什么?就因为我小时候为了自保吃了不该吃的心?”陈妈几乎是用吼地,想来这五十年来,她也憋得够了。
“跟她们说那么多干嘛?杀了白霜,喝了她的血,你就可以复原了!”白露冷冷地说,声音说不出的僵硬难听。
“不要你管!”陈妈凶狠地说了一句,拿眼瞟着地上的血线。
白露不耐烦了:“只疼那么一下,等你喝了血,就什么都不怕了!”
白露,不,现在该叫她白若琳,连看都不看一眼白家的幸存人,仿佛她说的跟自己完没有关系。白霜听着这冷血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白若琳见陈妈不敢行动,恼怒地吼了一声,陈妈听到这叫声,畏缩地抖了一下,转头看着白霜,半晌,仿佛下定了决心,低吼一声,猛地朝白霜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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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眼睁睁地看着陈妈往自己扑过来,她动都不能动。陈妈那血红的妖异的眼睛好似有一种魔力,白霜觉得在那样的眼神瞪视之下,她根本挪不动脚,身一丝力气都没有,连陈妈扑到她身上,她也只能虚弱地,象征性地抬了抬手臂,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陈妈飞一样越过了白霜用自己的血划就的界线,白若琳低声惊呼了一下,好似发现了什么,却又没有说。陈妈跨过血线,发现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当此紧要关头也顾不得想白霜的血怎么没有伤到自己,猛地一扑上去,咬住白霜尚在流血的手腕,大口大口地吸起来。白霜吃痛,尖声叫着,猛甩着手,想摆脱陈妈的袭击。白雪在旁,早吓得快昏倒。
“骨都,骨都……”这恐怖的雨夜在白霜耳边听来,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眼前的陈妈,还有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好象秋天的钱塘江潮声。
“我要死了吗?原来这就是死?好象,也没什么可怕的……”不知为什么,白霜静静地想着这样的问题,停止了无谓地反抗。
突然,陈妈猛地后退一步,甩开白霜,嘴里发出“嗬嗬”地怪叫声,好象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两只手用力地抽回,握着自己的脖子,眼珠都快凸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你……你……”陈妈指着白霜,语不成句。
“怎……怎么回事?”白雪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奇怪,不由得忘记了害怕,低声问着若梅。
“白霜居然不是白家长女。这可真奇怪了!”若梅也低声说。
白霜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虚弱极了,白雪顾不得再想这些,趴在白霜身边,企图把她扶起来。
那边,吸错了血的陈妈痛苦得撕去了身上的衣服,仿佛要释放什么一样,那多孔而气诡的身体在雨中变成了一个奇观,被雨水冲淡了的粉红色液体不住地顺着那数也数不清的孔洞往外冒着,陈妈一边痛苦地抓着身体,一边踉踉跄跄地朝着白霜的方向走来,嘴里恐怖地吼着。
白霜挣扎着站了起来,白若琳发现事情不好,还来不及阻止,愤怒地陈妈已经冲到白霜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