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岁的样子,身材高大和他纤细的小身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被扭过的手腕忽然隐隐作痛。
他揉着手腕,小声咕哝:“蛮牛一样的人。”
拓跋戎却在执着:“老子的眼睛怎么了?”
花千盯着那双奇异的眼睛,里面光芒流转,闪烁着让他羡慕的坚韧目光,却又带着几分别扭的黯然,和他平时穿着男装照镜子的时候,那么的像……
他脱口问:“不喜欢的眼睛?”
花千自不知道,拓跋戎的父亲是北燕人,母亲是韩人,一双充满了北燕特征的眼睛,让他自小受到无数的嘲笑和孤立,被南韩无知的孩童瞧不起,一声声的“怪物”伴随着他走过了八年岁月。
不待拓跋戎说话,花千歪着头,凑上来灿烂一笑:“为什么不喜欢,别人都是黑色的,只有是褐色的。”
八岁的拓跋戎,虎躯一震。
不仅为这句话中“独一无二”的含义,更为了眼前忽然放大的这张——稚嫩却美的妖异的面容,眸子闪了闪,他别别扭扭的向后仰:“喂,一个小姑娘,怎么这般不知羞!”
花千亦是娇躯一震。
狭长的眸子眨啊眨,他欣喜的呢喃着:“一个小姑娘……”
他扑上去,一把搂住拓跋戎的脖子,乐的又蹦又跳:“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刷的一下,俊脸通红。
拓跋戎一把推开他,咕哝了一句“不知羞”之后,却也老老实实的重复:“喂,一个小姑娘,怎么这般不知羞……”
花千拉住他十指长满了茧子的手,一屁股坐到地上,黑夜中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分明已经为这句话把他当成了朋友,笑眯眯问:“怎么在这里?”
纵身一跃,从房梁上取下个包袱,他也跟着盘腿坐下,虽然这小姑娘有点疯癫,但为了先前那句话,这是第一个在南韩,没有唾弃他眼睛的孩子,他扬了扬手里的包袱:“老子来找吃的。”
眨巴眨巴眼:“找吃的?”
“唔。”
说着,从包袱里倒出一碟碟包好的糕点:“吃不?”
咕噜……
肚子里发出一声轰鸣,白皙的面颊透出丝尴尬的粉嫩,花千接过一个小口咬着,模糊不清的说:“那我怎么没见过?”
一个脑瓜崩弹过去,拓跋戎鄙视:“老子不也没见过!”
心里却在想,这小姑娘傻了吧唧的,我来偷东西能被看见么?
他也挑了个看上去卖相不错的,大口啃着,反问:“犯了什么事,大半夜的被关在这里,爹也太狠了!”
花千眸子微闪,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遮住了眼底落寞的神色,要告诉他么……片刻后,他笑嘻嘻的抬起头,扬了扬胳膊示意他看这一身男装:“我女扮男装,父亲气我没有女孩的样子。”
虎了吧唧的点点头,拓拔戎一边吃一边应:“是没女孩子的样,该罚!”
话落,又见对面的女孩笑的贼兮兮,一口晶莹洁白的细齿,和眼中的晶亮交相辉映,绽放着比月色还要亮的光芒,拓跋戎皱皱眉,再一次觉得这小姑娘傻傻的。
就听他问:“说,上天会不会弄错了一些事呢?”
拓跋戎随口反问:“比如?”
花千掏出条偷偷藏起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了手上的糕点渣子,然后递给拓跋戎,见他在身上抹了抹,一脸“那是们女孩子才用的玩意”,立马再次笑开,拖着腮满足道:“比如……我是女孩子,可是我生来就觉得,我应该是个男孩子啊,上天……”
白玉般的手朝上指了指,他耸耸瘦削的肩:“弄错了我的性别。”
拓跋戎冷笑一声,尚显稚嫩的面容上,傲慢而鄙夷:“自然可能,上天从来也不会顾及到凡人的感受,不然也不会有人日日夜夜活在别人的冷眼中,受尽无谓的责难。”
眼中一热,花千重重的点点头,他伸出白皙的小手:“我叫花千。”
拓跋戎看向名叫花千的小女孩,黝黑的手拍了上去:“我叫拓跋戎!”
啪!
一声清脆的击掌,在夜幕沉沉诡谲阴森的祠堂内响起,却因为这两个小孩不经意的相互抚慰,而变的暖意融融。
这一天,他
们初见,花千五岁,拓跋戎八岁。
------题外话------
终于开始更新番外鸟~
花千的事和正文相关,在正文中没有解释过,番外里就先更了,他和拓跋戎的故事,应该是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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