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负盈亏,今天唱戏卖了多少钱大家分多少钱,明天下雨了就下班,就这种体制。我也和他们一起搞过演出,当时的情形值得用另一本书来介绍的。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就在我离开天津的时候,天津的小剧场还没有相声。我在天津唱戏的时候,小剧场还都是小评剧团,小河北梆子剧团。二三十是人就是一个剧团,大家在那演出,那会儿还没有相声。到九八年前后,天津才有这种相声小剧场,那是相声名家于宝林先生发起的,让相声重回剧场。在北京,小剧场相声我们德云社就是开拓者,从最开始的大茶馆、小茶馆、广德楼、中和戏院,都是这种二百多人上下的剧场。
从这个剧场来说,我总在想上万人的剧场是演什么用的,观众看也看不清楚,也许说舞蹈、舞剧,那些东西可能还行,但是要说相声,五百人到八百人的剧场,最舒服,这是从演员的角度来讲,观众能够看得见演员的表情。因为尤其是这种民间艺术诉说类的表演,相声、评书,更多的是靠演员眉目之间的表情啊,表演者要跟观众沟通。搁一万人的剧场中,演员什么表情观众也看不见,演什么都是打折扣的。所以在大剧场中,演员吃很大的亏。
天津的小剧场,鼎盛时期据说有三四十家。北京的小剧场估计到现在也没超过十个。这十来个中,还算我们德云社在天桥乐茶园维持得不错。
小剧场的生命力是极强的,首先是它所消耗的人力少,它不需要了打多少个灯,舞台装置也不甚讲究,豪华的硬件设施都不需要。它有好一点的沙发椅也可以,次一点的硬木凳子也能坐。人们来是为了欣赏艺术,是为了休闲解闷来的,他并不会在意内部装潢如何。从这个角度,我预测,小剧场越往后,可能越会被老百姓所接受。演出方便,不象大剧场那般麻烦,大剧场演出需要安排,到时候爱看的和不爱看的、懂的和不懂的都来了,效果也未必如意。小剧场会越来越好,这一点我坚信。
《你好,北京》
《你好,北京》是2003年北京电视台“立白杯国相声小品邀请赛”获得了组委会特别奖,这个节目也是我和于谦的第一次搭档,或者说是正式搭档。因为这会是代表北京市曲艺团去参赛的,当时北京市曲艺团演出借我去帮忙,经过团领导的撮合,我和于谦正式为团里演出,正好赶上这么一个比赛。
其实比赛之前这个节目就有,它倒并不是为了比赛去写的。当时北京曲艺团正好有一个专场,响应北京市政府的号召,要说一个歌颂新北京的戏。我当时正在合肥为安徽卫视做节目,白天录象,晚上没事,在酒店房间里面随手就开写,在一个小时之内写好了。自己先看看,写得很顺。我写东西有一个特点,一边说一边写,连说带比画,我觉得这样说得顺了,这个东西就能写下来了。没两天回到北京曲艺团,和于谦对了一对,大家都乐了,觉得不错,于是用这个节目去参赛。一二三等奖没有我们的,但是获得了组委会特别奖。后来我听说这个特别奖在这个比赛中,三年里面只评出了一个,就是我这个《你好,北京》。我一般不写歌颂型的节目,但是这也是一个尝试。我们并不是不能颂,可以颂,虽然它是歌颂,但是它并不肉麻。它是从另一个切入点来写的,而且剧场效果很好,首先这个我达到了,一般歌颂节目观众不是很爱听,可我们这个在东城区相声俱乐部曾经演过一场,那台下观众的场面就四个字:山崩地裂。我有那个录影带,观众叫好都形成怒吼了,可见它深得人心。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说的惟一一个歌颂性的节目。后来就一直没有动它。一直到零五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北京市市委宣传部点名要这个节目,我们就重新收拾了一遍,在联欢会上演。
其实有不少人象我一样从天津涌到北京,演戏的,打鼓的,耍猴的,甚至小偷,也都北漂到北京来。北京是文化中心,媒体众多,演出团体众多,是条好狗也要到北京来叫两声。所以我们在这种大潮下来到了北京。很多演员都是这样。有些演员留下来了,有些也到别的地方了,有好多演员来京以后由于别的机遇,经了商了,嫁了人了,有的彻底改了行了,有的过得很不如意的,每个人都不一样,但初到北京的那一刻,也许每个人心中都喊过这么一声:你好,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