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不断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到最后终于不支倒地,靠着沙发猛撞头,眼泪都给挤出来了。
而巨大的枪声,终于唤醒了昏昏欲睡的乔伊斯,小小的身躯迷茫茫坐起。
母亲想伸手拥抱甫睡醒的乔伊斯,却又畏惧随时指依板机的游戏先生会被这个未经允许的动作触怒,手才伸到一半,便硬生生缩回。
乔伊斯打了个可爱的哈欠。
「结果还是开枪了吗?」乔伊斯揉揉眼睛,平静地说出这一句话。
游戏先生笑嘻嘻挤弄着眉毛,打量着这个奇特的小孩。
「只是杀人,一点乐趣也没有吧?」乔伊斯接着说,语气平和。「……只是杀人,一点乐趣也没有?」
「喔?」游戏先生吹着发烫的枪口,翘起的二郎腿轻轻抖着。
打从他到逃到这个小镇,就像在沙漠里寻找地底深层水源的骆驼一样,本着杀手奇异的第六感,自然而然寻到了这间屋子。
或者更精确地说,这个屋子里,有某种能触发他邪恶本质的「东西」,他根本是被吸引过来。一种不得不相遇的冲动。
2
而勾引这个冲动的共鸣体,就是眼前的小男孩?
「臭小鬼,那你倒是说说看该怎么办?」游戏先生瞇起右眼,将枪口悠闲地对准乔伊斯,咧开嘴笑。
下意识地,游戏先生迴避了乔依斯清澈湛蓝的眼睛。但游戏先生随即发现自己的刻意迴避,心中不禁一阵莫名的恙怒。
混帐,这是怎么回事?杀人如麻的自己,竟不敢跟一个刚睡醒的小鬼对看?
儿子有生命危险,牧师父亲顾不了这么多,立刻恐声央求道:「我儿子先天有病,请不要为难他!他的病……」左手还按着怀里的圣经。游戏先生不耐烦地瞪了牧师父亲一眼,斥道:「我想杀人,还得问你有没有病吗?他妈的我说,信上帝的人都得了妄想症,自大得不像话。」
游戏先生假装要扣板机,嘴里呼地咕哝一声,身体前倾,吓的牧师父亲与母亲屏住了呼吸,脑中一片空荡荡的死白,小恩雅更怕得快要昏倒,握紧拳头起祷这场突如其来的恶梦赶快醒来。
「……」
不惧对准自己的炙烫枪口,乔伊斯看了牧师父亲一眼,浅浅微笑着。
牧师父亲的背嵴,竟泛起一阵冰凉的鸡皮疙瘩。这孩子的眼神,竟然出现自己从未见过的神采。那神采净如海水,透着令万物不由自主想亲近的慈霭和煦。
……但,为什么是在这种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
乔伊斯开口,说出牧师父亲一辈子也难以想像的话。
「我想看我父亲,对着耶稣的受难十字架像自慰,然后将精液射在耶稣的身体上。你能帮帮我吗?」乔伊斯淡淡说道,好像在说着无关自己痛痒的事。
「打手枪!打手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乔洛斯一听,笑得更厉害了,像一头终于失控的野兽。
3
乔伊斯此话一出,别说牧师父亲与母亲呆晌无语,就连杀人无数的游戏先生都整个傻眼。嘴巴被乔依斯这一番话微微撬开,几乎要哈哈大笑了出来。
但没有。
游戏先生感受到一股邪恶到令人肃然起敬的寒意。
那寒意沿着枪口,枪管,轻触板机的手指,悬腕,迅速并精确地渗透进手臂神经,直沿而上,搔刮着灵魂蠢蠢欲动的杀意。
是的,杀意。
一股只要扣下板机,乾脆让所有迷惘归于无解的浓烈杀意。
只见乔伊斯神色自若,用小孩子绝不可能拥有的语句继续说道:「不如就请你主持一个温馨的家庭游戏,在这个游戏里每个人各司其职,共度今日的难关。我的母亲负责朗诵圣经的任一章节,语句之间不能有超过两秒以上的间断;我的父亲负责专心一意地对着耶稣的受难十字架像自慰射精;而我双胞胎弟弟乔洛斯负责用各种方式殴打我的妹妹小恩雅;而小恩雅负责控制情绪,决定什么时候哭,或不哭。如果我父亲成功地在先射了出来,那么就请你放过我们家静静地离开这个小镇。」
荒谬绝伦的……的什么东西!
「乔伊斯…你现在……」母亲惊诧,瞳孔急速颤抖。
「那你自己呢?我可没听见你的职司。」游戏先生深呼吸,努力想瞪住乔伊斯那湛蓝到足以包容一切的眼睛。
但就是无法楞楞直视。
「如果我父亲在先射出来以前,乔洛斯就已经把小恩雅打哭或打晕,那么,我就借你手中的枪,先杀死这位以我母亲为名的漂亮女性,然后在杀死我那爱哭
的恩雅妹妹。」乔伊斯说的很顺,好像有现成的剧本握在手上似的。
「那你的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