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眼前闪过,像是一条条的光带…远处,天际,依旧灰蓝,可是黎明了,朝阳…总要跃出地平线…
望着即将跃出地面的亮光,刘楚菲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信纸,深深地呼吸,她走了么…
青涩忧郁的少年,到活泼开朗、惹人喜爱的少女,她像是神灵指尖的露珠幻化出万千的色彩,房间里,依旧残留着她的气味。她的声音,她的身影,她的笑,她的脆弱,她的…
仿佛一回头,就能看到那张可爱的笑脸:“嗨,我在这呢…姐…”
她的头发如今很长,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梳理过来,她的脚很软,不知道她是否会买到合脚的新鞋…她的伤口不知道下雨的时候,会不会隐隐的疼。
“我的梦妮…姐,不生气…也不怪你,只要你…梦妮…听,音乐。很美的曲子,你那头,是否也有…”
她轻轻的,温柔的低语,像是生怕吵醒了睡梦之中的孩子…
“我也两样记得,见你的第一天,你那胆怯而渴望的目光,至今,还缭绕在我的心底,从来没有逝去,一如昨天…”
手中的信纸很白,蓝色的墨水线条线腻的舒展在上面,构成了她对她的思念,也连起了她与她的心缘…
面对着那跃然在东方的黄红色光线,她的表情柔和到了极点,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着灿然的光芒…
“好梦妮…不论何时何地,姐都永远爱你…”
是诺言,更是心愿…
“顾爷爷,你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或许一个长辈的称呼更适合你,您一定也有童年的时候吧…那时的你,在母亲的怀抱里,快乐吗?在亲人的呵护中,一定很幸福…”
唐悦月的声音很清脆,但此刻,她的声音却总在轻轻地颤抖…
“小时候的你,一定比我幸福,我忌妒你…也恨你,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像是一台戏剧,还记得,夜很黑,很冷,我就那么站在街角,我在疑惑,也在流泪,行人们从我的身边经过,没一个人停下来,只有一群蚂蚁,在我的脚下,吃力地爬过去…”
所有的人都安静地坐着,听着,顾胜龙出奇的没有拿出他那墨玉烟斗,他闭着眼,他在听,倾听他的孙女留给他的信…
“当时的念头,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了,可当时的疑惑,如今,早已有了答案,我饿了,渴了,可我不敢离开,我生怕我爸爸妈妈会来找我,我很害怕,累了,我靠在墙角,可是太冷了,总是睡不着…那时候,我还曾天真地想,你们一定会来,会来的…直到我没力气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依旧在期盼,你们,能找到我…是我逗我玩…”
“陈爷爷收养我的时候,他的模样,跟你很像,胡子花白,头发也花白,笑得很爽朗,说话的时候也很大声…因为有他,我才开始渐渐的长大,他的女儿对我并不好,但是他所做的,已经弥补了一切,后来,我知道了自己有着生理上的缺陷,正是这个原因,你们把我遗弃,但我固执的认为,有一天,突然之宰,我会变得正常,你们会因为我的变化,而重新把我拥在怀里,这种想法伴了我直到长大…又或者,某一天,你们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执着我的手,对我说:‘走吧…我们回家…’我一定很快乐,可这一切只是在我的梦中出现,渐渐的,你们的模样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淡,淡得让我害怕,害怕某一天即便我们相遇居对面也无法认出…”
“后来,我自杀了…从那一刻起,顾家的那个孩子,便已死去,他已经死在所谓的亲人的冷漠里,他的灵魂,在那咸涩的海水里,他的名字,也已经被埋没在那片海滩的沙砾中…”
“崦我,只是继承了他的另一面的一具躯体而已,不再去要求那所谓的团聚,一面镜子碎了,修补起来,未必能修补得完整,何况…人的情感比真实的事物要复杂千百倍,补得了吗?…顾爷爷,还记得我们在医院的相逢吗?像朋友一样,那样的感觉未尝不能让内心安宁,没有所谓的原谅与不原谅,每一个人,都要为他所作的事,所引出的后果负责,您不需要向任何人去道歉,不需要,至少我不需要,在我的生命中,不断的有人离开或者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漫长的生活中,总是有不断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又记住了…您无需去理解我所理,您只需理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写到了这里,我变得很安静,出奇的安静,就像那耳畔溶雪的水声,轻轻的,滴落着…好了,您或许还有许多的话要告诉我,我知道,可我未必需要去倾听…保重…陈梦妮…”
“爸爸…妈妈…十我年来,我一再在心里默默地呼唤,一直在茫然中在…在床头,在书本上,在墙头,该写下过这俩个称呼,曾经我爱你们,深深的爱着,渐渐的,爱成了恨意,恨你们的无情,恨你们的懦弱,更恨你们对生命的漠然…可是…时间,像是一道遥远的海,把我跟你们分隔开来…淡了…淡得连痕迹也不曾留下,再次的相见,剩下的,便只有那记忆中的
陌生,现实之中的惶恐…心中那道深深的伤口,早已结成了疤痕,如今,我叫不出口的称呼,只适合写在纸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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