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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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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抢了后位呢?是不识大体、不知轻重吧?他挑了两个最差的角色由她选,她该前进或后退?

    “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幽幽地,她问。

    “妳不是?”

    “我不是,我骄傲得连皇后之位都不屑。”

    “妳的理由说服不了我。”

    她的理由?弒母之仇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理由?那可是扯心裂肺的恨,他怎能说得如此轻而易举?!

    “那么请教教我,什么理由才能说服你放我出宫?”幽幽地,她问。

    她的话直攻进他的心底,那是他最不愿意谈、最不愿意碰触的忌讳。

    瞬地狂怒,他握住她肩膀朝她大吼大叫:

    “想都别想!我永远都不会放妳出宫!”

    “留我做什么?下月迎后,明年迎妃,多少女人抢着匍匐在你脚边,多我一人、少我一人有何差别?”她也随之提高声调。

    “是否差别由我决定,不劳妳费心!”

    “说穿了,我费不费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非得接受你的安排、满足你伟大的男性自尊!”架吵大了,她口不择言。

    “妳想我在送妳出宫和让妳当上太子妃之间择其一?对不起,我不选。”

    其实,他可以选的,选她当太子妃一直是他最大的意愿,但她的态度过度恶劣。

    “你何必选?你想怎样便怎样,谁让你是最了不起的太子殿下呢?”

    “是啊,我是太子殿下,我必须为后宫着想,娶一个不懂服从美德,不知宫廷礼仪的平民女子为后,如何服众?”

    吵架,话最伤人,重重两句,勾动她的自卑。

    没错,她是平民女子、她粗鄙俗气、她不懂服从礼仪,她从不属于这个圈圈。

    低眉,两人久久不发一语。

    不吵了,惜织转身想离去,走两步,停顿,她轻声问:“是不是死亡才是离宫好的理由?”

    他一听:心惊,咬牙,她非把他逼到底不可?

    “妳母亲就是死了,也要死在皇穴里。”狠狠地,他撂下话,猛地转身,先她而去。

    他的残忍扯断她的泪腺,不肯停歇的泪水,滑过颊边,串串、点点,落下。

    这夜,他们不欢而散。

    他在书房里枯坐一宿,她在梅树下静立一晚,他们都骄傲,他们都不屑低头。

    隔天清晨,他上朝,她回房;他心不平,她生病。

    第七章

    她病十几天,咳了十几天,整个人消瘦一大半。

    这些日子,她和龙帧没再见过面,老话,他们是同样骄傲的两个人。

    “不是我叨念公主,您是大夫,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锦绣一边替惜织包上头巾,一边念。

    “我不是好多了吗?”

    换上锦绣的旧衣服,笑对锦绣,苦是她的事,与人无关,她不想将情绪施压他人身上,所以前头欢天喜地张罗起婚礼,她假装不知道,一箱箱嫁妆进了龙啸宫,

    她也假装不知道。

    只是悄悄地,她收拾了包袱,带上父母亲的牌位,做好离宫准备,不等人赶,她会自行离开,只不过离开前,她说过要为他酿起一壶梅酒。

    “走,妳答应的,要帮我采收梅子。”轻咳两声,她笑脸迎人。

    “才好些,又出去吹风,病了怎么办?”

    “没事的,再不动动,骨头都躺酸了。”

    “才怪,妳是心疼那些梅子,又不是没别的东西好吃,干嘛眼巴巴弄起那个?”

    是啊,干嘛眼巴巴弄那个?但深夜举盏……是他们共同的梦。

    “等梅酒酿成,妳会知道那是多么好的滋味。”

    酸的、甜的、芬芳的梅露是爱情,是她难解心情。“拜托、拜托,帮帮我搬梯子吧。”

    “这粗活儿该叫小学子、小柜子去弄,偏偏秦嬷嬷监督他们做事儿,不得闲。”

    是啊,听说整个龙啸宫里焕然一新,新家具、新桌椅、新床铺处处新景象,毕竟要入主的是非平凡人物,

    “别抱怨了,迎娶太子妃是何等大事,辛苦些也是应该,”提起篮子,惜织在锦绣之前离开房间。

    不消多久,惜织站上枝头,熟练地采起梅子。

    “公主,让我来吧!”锦绣在树底下喊。

    “不用,这活儿我做惯了,妳没我顺手。”

    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她觉得有事可忙真幸福,起码不用想到他、想到即将到来的婚礼与……分离。

    “公主,妳真的无所谓?”

    锦绣一声问,把问题镶进她心坎里,才想避开,心酸阵阵敲打上来。

    “您不怕那个湘屏公主抢走殿下的心?”

    怕啊!怎不怕?然,怕了又如何?她还是要嫁进来,他……仍旧是仇家啊。

    “听说湘屏公主温柔贤淑,许多王公贵族都想娶她入门。”

    她懂服从,懂礼仪,不像她这种平民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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